斗凡的到来令我内心徒增几分尴尬。
不想我那帝君师父不但抬举他,还命行羽在帝君高座右侧加了张桌子,此乃无上殊荣。
许是念及他将继承魔族新君之位,凭着新魔君的身份,坐在帝君右侧也无不妥。
斗凡经过我身侧,可以拍了拍我的肩道:“今日见着我来,是否很意外?”
我未来得及回应,他已径自入了席位,毫无违和地与帝君,少君一一敬了酒。
这场席宴气氛倒是融洽,我本想趁空溜去,不料却被众神仙拉住,硬是要我同他们喝上几杯方可。
望了望某人气定神闲的模样,我这心里方明白他那时所言非假。
众神仙在我跟前晃动,我不晓得自己饮了多少,直待脑子有些沉重,才连着喝了数杯水以便清醒些。
“长依仙子!”
不知何人唤我,抬头便见着一张绝色容颜,正与我浅浅含笑。神女这般姿态,我若不赶紧回敬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芝芸神女……”
我忙着起身,拱手与其作了礼。她乃北海海神之女,品阶尊贵,委实怠慢不起。
芝芸上下打量眼前的小仙娥一番,几日不见她,怎得变化如此之大。
旁的不说,当目光触及其头上那根红得刺眼的血玉簪时,心头猛得翻起了波澜几丈高。
“免礼,免礼,长依啊,不过几日未见,如今你终究是真成了帝君的徒弟了,这变化可不小。”
芝芸神女面上诚恳,言语间却藏着几分隐晦。区区一个小仙,何德何能配拥有这么贵重之物。
“神女过奖了,长依有幸得以入帝君门下,若说有变,不过是仰仗了帝君之辉泽,往后有帝君师父庇佑,想来,再不会轻易遭人暗算!”
闻之,芝芸神女面色一顿,嘴上却是附和着我道:“你有了帝君做靠山……旁的仙自然不敢再吃罪与你。”
旁的仙?
我微微蹙眉,她这是在与我说近的仙便可以?譬如……她自己?
犹记得当日奉帝后之命去北海取冰珠魄,回程时险些遭了那妖蛇的道。还好斗凡及时出现救我于危难,那妖蛇当面自是不愿直讳背后主使,但他提到了芝芸神女便目光闪躲,致使斗凡私下咬定我是否哪处得罪了这位神女。
我思来想后实在不知,后来想起,莫不是南天门处被白金寒鲤攻击一幕,都闻芝芸神女思慕少君,如此看来,我便是那时招惹了她。
既然如此,今日我便激激她……
“品阶低的神仙自然比不得品阶高的,”我迎上芝芸神女渐冷的脸继续道:“旁的仙不敢为,近的……便不好说了……”
我边说边抚上发间的簪子,脸上刻意挤出一抹无奈之意道:“我本好素净,少君却说红色衬我,今日又逢拜帝君为师,故定要我将这血玉簪带上,我一小仙,如何敢违抗少君之意……”
芝芸神女面色冷凝,眸中却带着一丝置疑。
我暗暗偷笑,本来也不愿将那些旧账翻出来,但见着她那张美得魅惑人的脸,我便又忍不住这般做了,且我说得也绝非虚假之言。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