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话非常难听,林芬不好意思给沈羡学。
沈羡跑过来的时候就听到一个女声在控诉。
“你们问问他蒋恒,是怎么考上的大学?是我在家辛苦干活挣工分养他,为给他买复习资料,连我妈给我留下的遗物都卖了。他当初来学校的时候,说好了会给我写信,结果一转眼几个月过去,就给我寄来一封断绝关系的信!”
她一边说一边掉泪,“他身上穿的衣服,都是我一针一线做出来的,白天上工,晚上点煤油灯做衣裳,我眼睛都熬的快瞎了...”
被她控诉的蒋恒就在不远处站着,满脸通红,咬着牙,气愤又怨恨。
女人看他一眼,又看向不远处同样满脸通红眼中含泪的刘函知,“我刚一来,就看到他们两个凑到一起有说有笑,她一个大学生,为什么要跟我抢男人?学校里这么男人,她选谁不好?非要抢我家的?要不要脸?”
蒋恒:“吕二丫!你住口,林同学....”
他话没说完,就被沈羡推到一边去,真让他护着林函知说话,那这罪名可就洗不清了。
林函知一看到沈羡,顿时小跑过来,小声说,“你来了?”
“这位女同志,我想,你来这的目的是为了解决问题,尤其是希望能让你的丈夫放弃跟你断绝关系的想法,对吧?”
“你是谁?”女人擦擦眼泪,“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沈羡:“我只是一个非常同情你,希望帮助你的人。”
“你...真的能帮我?”
“当然。不过咱们一直在这讨论,班上同学都没办法上课了,不如去教导主任那,好好把事情说个明白,你放心,这件事必然会有一个交代和结果。”
女人仍然有点犹豫,她穿着缝补多次的衣裳,手腕和领口摩擦的布料都变薄了,脸颊粗糙,头发盘着,大概刚从火车上下来,浑身带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万一你们向着他说话怎么办?”
沈羡掏出一枚勋章挂在胸前,那是她上次比赛得的,自从上次被人举报涉黄,她就一直带在身上用以证明身份。
“同志,我是军人!”
“好!”这句话让女人彻底放下芥蒂,跟着沈下去教导处。
其他同学羡慕的看向沈羡,和她胸前的勋章。
“什么时候我能像她一样就好了。”“别做梦了,你这辈子吃再多饭也不可能有沈羡那个力气。”
路上,蒋恒还想跟刘函知说话,被林芬挤开,林芬没好气的瞪他,“滚一边去。”
蒋恒愧疚的看着刘函知的背影,心痛的仿佛撕裂开一般。
路上,几人碰到主任,“哎,都在这呢?咱们去我办公室说。”
办公室里,主任先给女人倒了杯水,“同志,你贵姓啊?”
“我姓吕,叫二丫。”说完,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嘴唇干裂,捧着杯子却不喝水。
“喝点水吧。”
吕二丫摇头,“我不渴。”
本来没沈羡和林芬的事了,但主任没赶她们,两人就站在门边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