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公鸡的蹄鸣叫醒了令公鬼,他爬出草堆,才发现太阳还没爬出天地相交之天际。他开始拨掉身上的干草,尽管预先竖起了衣领,还是有几根跑到了他背后,在他的肩胛之间扎得搔痒难耐。他脱掉曳撒和中衣,一只手从肩上向后伸去,另一只手从下往上扭到背后正要把讨厌的干草除掉时,才注意到路上有人。
太阳~根本还没有升起,路上就已经出现了许多三三两两的行人,向原寿的方向而去。有些人背着行李包袱,有些人什么都没带只拿着一根手杖。大多数是年轻男人,偶尔也能看到女孩,或者较为年长的人。所有人都一副经历长途跋涉的样子,有些人累得耷拉着脑壳沉着肩膀,却还是这么早就出发了。有些人目视遥远前方,有些人望着黎明前的天际。
马鸣从干草堆里爬出来,拼命在身上乱挠,只有把蒙面包在头上的片刻停了一下。这一次他的蒙面又可以往上推一点了。“你说,我们今天能不能找到些吃的?”
令公鬼的肚子立刻深有同感地咕噜响起。“我们上了路再想吧。”他草草穿上衣服,把自己的行李从干草堆里挖了出来。
两人走到围栏前,马鸣也看到路上的行人了。他皱起眉头停下脚步,令公鬼已经翻了过去。一个年纪比他们大不了多少的年轻男子正好经过,瞥了他们一眼,他用皮带背着一个羊毛毯卷,风尘仆仆。
“朋友,你要去哪里啊?”马鸣喊道。
“还能是哪,当然是原寿啊,去看假的应化天尊,”那家伙脚步也不停,回过头大声回答,看到他们两人身上的羊毛毯和鞍囊,挑起一边眉毛加了一句,“跟你们一样。”他笑了笑便走了,眼神里充满对未知前路的希冀。
这一天,马鸣又把同样的问题问了几遍,得到一样的答案,只有本地人例外,他们的回答是不屑地“呸!”一声然后厌恶地转身离去。他们虽然转身走开,眼中却充满戒心,对所有的行商过旅都用同样的目光斜着眼看,表情似乎在说,只要稍微放松戒备,这些陌生人就可能会闹事。
住在这一带的本地人对陌生人不仅满怀戒心,甚至已经被惹怒。路上有这么多人,三三两两地散布在路上,以至于日出以后,农夫的小骡车或四轮马车赶路时,本来已经缓慢的速度更要变成龟速。他们根本没有心情提供顺风车,只是暴躁地紧皱眉头,或者抱怨因此耽搁了多少活计。
至于生意人的车队,不论他们是前往原寿还是离开,却不会遇到多少障碍,最多只是一两个朝着它们背影挥舞的拳头。这自然是有缘故的。一大早,太阳刚刚升起时,第一队生意人车队出现了,车夫赶着马匹背对太阳快步冲过来。这时候,令公鬼正好走到路上。车队完全没有慢下来的意思,令公鬼看到前面的行人纷纷躲避,于是,他也让到了路边,却没有停下脚步。
眼角瞥到的动静是他得到的所有警告,下一刻他已经四脚朝天摔倒在路边,车夫的鞭子从他头部刚刚所在的位置扫过。令公鬼躺在地上,一瞬间跟车夫四目相对,然后马车就冲了过去。那是一双恶狠狠的眼睛,歪着嘴唇,对于自己刚才那一鞭很有可能打伤甚至打瞎别人的眼睛根本毫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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