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漂亮,”半夏戒备地回答,“可是,为什么?”
“我没有投敌,如果这就是你心里此刻在想的念头。我要么接受这件裙子,要么到镇子外面另外找个地方呆着去,而且可能再也不能来看你了。”一开始,紫苏想跨~骑在椅子上,就跟穿裤子时一样,然后,她歪歪嘴摇摇头,把椅子转了过来坐在上面,“每个人在风月宝鉴上都有一个位置,”她模仿着说道,“而每一个人的位置必定都十分明显。那个老巫婆穆云丹显然已经厌烦了,不知道我的位置在哪里的状况,决定把我归类为女仆。”
“她给了我以上选择。你该去看看那些宵辰人让女仆那些服侍贵族的女仆穿的东西。那东西也许很好玩,可是,那得等我订了婚,或者,更准确些,等我嫁了人之后才能玩。好吧,也没法回头了。反正,现在没法子。穆云丹把我的衣服和裤子给烧了。”她做个鬼脸表示自己对此的意见,然后从桌上那堆石头里捡出一个,在两只手之间抛来抛去。
“也不是这么糟糕,”她笑了一声说道,“只不过,我已经那么久没有穿裙子了,不停地被它绊到。”
半夏也亲眼看着自己的衣服被烧掉了,包括那件美丽的绿色丝裙。这使她庆幸自己没有带来更多荷花姐给的衣服,虽然,她可能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它们或者巫鬼道了。她此刻穿着的是所有伍相奴都一样的深鸦青色裙子。伍相奴没有财产,她们对她说过。伍相奴穿的裙子,吃的食物,睡的床铺,全都是她的禁师给的恩赐。
如果一个禁师选择不让伍相奴睡床铺,而是睡在地板上,或者睡在马厩里的马棚中,那纯粹是禁师的事。穆云丹,管理伍相奴宿舍的人,有一把鼻音重得嗡嗡响的嗓音,可她对任何没能记住她那闷死人说教词的每一个词的伍相奴很严厉。
“我觉得,我也再没有回头路了。”半夏叹道,跌坐在床上,指了指桌上的石头。“尸魃昨天给我做了测试。每次她把那些石头打乱之后,就要我蒙着眼睛,选出里面的铁矿石和铜矿石。她把这些东西全都留在这里,让我记住自己的成功。她似乎觉得,这样做是某种奖励。”
“这似乎也不比其他差,几乎比不上让物品像焰火那样爆炸糟糕可是,你就不能撒谎吗?告诉她,你分不清哪个是哪个?”
“看来你还是不明白戴着这东西是什么样子的,”半夏扯了扯项圈;用手扯效果比使用紫霄碧气好不到哪里去,“当尸魃戴上手镯,她就知道我在用紫霄碧气时做了些什么,不用紫霄碧气时又做了些什么。有时候,她似乎甚至不需要戴上手镯也能知道;她说,禁师会在一段时间之后产生共鸣。”
她叹道:“之前,根本就没有人想过测试我的这种能力。在五种力量之中,土之力是男子最擅长的力量。当我选出那些石头后,她把我带到镇外,而我,准确无误地找出了一个废弃铁矿。那地方长满野生草木,根本没有露出任何痕迹,然而,一旦我学会了技巧,我就能感觉到地里仍然埋有铁矿石。不过,数量很少,不值得开采,所以它已经荒废了上百年,可是,我知道它还在那里。我无法对她撒谎,紫苏。我感应到矿山的瞬间她就已经知道。她开心得答应晚饭奖励我吃桂花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