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还要我在这里待上一年?!”马鸣尖声惊叫道。依然保持站姿的桑扬挪动了一下双脚,用严厉的目光盯着马鸣。但丹景玉座的面容仍然如池水般,波澜不惊。
“也许不用那么久,孩子。我们只需要有足够的时间进行确认。很显然的,你也希望自己能平安无事。难道你会随便就驾一艘船出海,而不检査一下它的漏洞是否补好了,它的烂船板是否被翻新了吗?”
“我从没和船打过什么交道。”马鸣嘟嚷着。也许这是真的。鬼子母从不说谎。但这些话对他来说,有太多的可能和解释。“我离开家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尊主。我父母也许会认为我已经死了。”
“如果你想写一封信给他们,我会派人把它送到思尧村。”
马鸣等着丹景玉座说出更多的话,却没有等到。“谢谢您,尊主。”他试图装出一个笑容。“父亲一直没有来看我,让我感觉有些吃惊。他应该来看我的。”他有些不确定,但他觉得丹景玉座在回答之前,似乎犹豫了一下。
“他来过。桑扬把你的情况告诉了他。”
太微玄使立刻接过话:“那时我们不知道你身在何处,马鸣。我只能这样对他说。他在大雪之前离开了。我给了他一些金瓜子,好让他返乡的旅程能够轻松一些。”
“不过,现在你情况好多了,”丹景玉座说,“他听到你的消息一定会很高兴,你娘肯定也会很高兴的。你写好信之后就交给我,我会吩咐人把它送出去的。”
她们是把父亲来过的事情告诉了自己,但那是在自己问过之后。而她们没有提到令公鬼的父亲。也许是因为她们觉得我不会关心,也许是因为…饶了我吧,我不知道。谁能知道鬼子母会怎样做?“和我一起同行的还有我的一位朋友,尊主。他的名字是令公鬼。您应该记得他。您知道他的情况吗?我打赌,他的父亲一定也很担心他。”
“就我所知,”丹景玉座流畅地说道,“那个孩子的情况还好。但谁又能知道会有什么事发生呢?我只见过他一次,那一次,我也见到了你。那是在紫桑寨。”她转向太微玄使。“也许他可以吃一点东西了,桑扬。他说了这么多话,也应该有些渴了。你能带一些吃的来给他吗?”
高个子鬼子母说了一句:“属下遵命,尊主。”便转身向门口走去。
当丹景玉座转回头望着马鸣的时候,她的脸上带着微笑,但她的眼睛却如同两块万古的寒冰。“有些事情,如果让别人知道,对你将会非常危险。甚至连桑扬也不该知道。一条不安分的舌头杀死的人会远多于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
“危险,尊主?”马鸣突然感到一阵口干舌燥,但他竭力抵抗着舔~吮嘴唇的欲望,心想:我的天啊,她对令公鬼都知道些什么?纯熙夫人是否保守了秘密?“尊主,我不知道有什么危险。原来的那些事情,我能记住的不超过一半了。”
“你还记得弯月夔牛角吗?”
“什么弯月夔牛角,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