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益认命地摇着头,对不住地看了汪寿寺一眼。“如果你连这个都信,”汪守中挖苦地说,“那你就什么都能信了。十几天以前,我还和花婶交谈过,她说她的孩子是自己跟着鬼子母去的,而且那时也只有一位鬼子母。”
“你到底想说什么,花孃?”汪家婆婆双拳叉腰,“尽管说吧!”她的语气更像是说:“我谅你也不敢。”
“我不是说我相信这些传闻,”花孃顽固地反驳说,“只是我听说过而已,但总有一些要问的问题,火德星君的信众不会平白无故地想抓他们三个。”
“如果你能认真地听一听,”汪家婆婆坚定地说,“你大约能听到一两个答案。”花孃揉搓着自己的裙子,不停地嘀咕着,但她终于没有再说什么。
“还有什么人要说话吗?”汪寿寺已经流露出明显的不耐烦,看到没有人再说话了,他便继续说道:“子恒,这里没有人相信你是魔尊的爪牙,我们也不相信令老典和欧阳誉会是这样的人。”
他狠狠地瞪了花孃一眼,沈益将一只手放在老婆的肩膀上。她没有说话,但嘴唇还在不停地动着,仿佛是有些话迫不及待地要脱口而出。
汪寿寺低声地喃喃自语了几句,才又继续说道:“虽然是这样,子恒,我觉得我们有权听一听为什么白袍众会说这样的话。他们指控你、马鸣和令公鬼是魔尊的爪牙,为什么?”
小丹生气地张开嘴,但子恒挥手示意她保持安静,姑娘顺从地闭上了嘴,让他吃了一惊。他在说话之前,又多看了她一会儿。大约她真的病了。
“白袍众的指控不需要太多理由,汪家大爷,如果你不向他们打恭,不为他们让路,你就肯定是魔尊的爪牙。如果你没有按照他们的想法说话,按照他们的想法去思考,你就肯定是魔尊的爪牙。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认为令公鬼和马鸣也是魔尊的爪牙。”
这是实话,如果白袍众知道令公鬼是转生真龙,这就足以让他们指控令公鬼了,但他们不可能知道这件事,而白袍众会指控马鸣就更让子恒弄不懂了。他只是觉得这一定是因为冷子丘的关系。
“至于我自己,我杀死过白袍众。”让子恒自己感到惊讶的是,想到这些事,或者是屋中众人发出的惊呼声都没有让他感到胆怯,“他们杀了我的一位朋友,还想杀死我,我看不出有什么道理任由他们这样做。事情就是这样了。”
“我知道,他们这样当然不应该。”汪寿寺缓缓地说。即使黑水修罗就在身边,锡城人仍然不习惯于杀戮。几年前,一个女人为了想与另一个人成亲而杀了她的男人,就子恒所知,那个男人是在黑水修罗到来之前,红河最后一个死于暴力的人。
“这些拜火教徒们,”连翘说,“很擅长于一件事,那就是让一辈子友善相处的好邻居相互猜忌。”村民们全都看着她,过了一会儿,其中一些人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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