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丹纹的意思是说,那名新晋的凌日盟鬼子母还没有因长久使用上清之气而获得光洁无瑕的面容。如果让人们猜测房里这些女人的年龄,不同的答案大概会有二十年的差距,而有时差距更多达四十年。
“但她已经受到良好的训练,非常强大,而且是一名优秀的观察者。银蟾女王现在正专注于谋求雨师城的大权。”
有几名女子在凳子上不安地耸动着身体,似乎是意识到了安丹纹正在触及危险话题。
安丹纹赶紧又说道:“而她的新宠穆成桂大人看起来正占据着她的全副心神。”安丹纹的薄嘴唇抿得更紧了,“她已经彻底成了他的掌上玩物。”
“是穆成桂让她将注意力转向了雨师城,”苦菊说,“那里的形势几乎像骆驼城和白水江城一样糟糕。雨师城饥荒遍野,所有的贵族都在不顾一切地争抢太阳王位。银蟾女王可以在那里重新建立秩序,但她需要用去很多时间才能确保自己的王位。在这件事结束之前,她将不会有精力关心其它事情,即使是与公主有关的事情。我安排了一名书吏不时写信给银蟾女王,那个女人能够将仪景公主的笔迹模仿得惟妙惟肖。银蟾女王将无暇他顾,直到我们恢复对她的控制为止。”
“至少,我们的手里还掌握着她的儿子。”裘丽恩微笑着说。
“丙火王子很难说是在我们的掌握中,”焕文厉声说道,“他的那些少白~军在河两岸都与白袍众发生了一些冲突。他现在还听我们的话,但他也按他自己的意愿任意胡为。”
“他会受到管制的。”苦菊说。厉业魔母开始觉得苦菊那张永远冰冷的面容很可憎。
“说到白袍众,”楚凤楼插嘴说,“天愚上尊似乎正在主持秘密会谈,劝说黑齿国和三江口割让土地给云梦泽,以此换得九人议会放弃入侵这两个地方。”
平安地从悬崖边上退了回来,对桌的女人们开始对这个话题喋喋不休。她们讨论圣火最高领队主持这次密谈是否会为拜火教众赢得过多的影响。大约白塔应该破坏密谈,以便她们能插足其中,取代天愚上尊的地位。
厉业魔母的嘴唇抽搐了一下。白塔在历史中经常会保持必要的小心,有太多人畏惧她们,太多人不信任她们,但白塔从没有害怕过谁。
而现在,它开始害怕了。
厉业魔母抬眼望向那两幅画。其中一幅是画在三块木墙板上的连续画面,画面的主角是习雯————历史上最后一名成为丹景玉座的凌日盟鬼子母。那已经是一千年前的事情了,从那之后,就不曾有凌日盟鬼子母戴上过七色七明四照玄光丹裙,直到厉业魔母。
习雯高高在上,骄傲地指挥着鬼子母去控制过堂白虎神卫符。习雯傲慢地站在嘉荣城的雪白城墙上,下方是气势汹汹围城的过堂白虎神麾下大军。
习雯卑微地跪在白塔长老会前,被剥夺了七色七明四照玄光丹裙和令牌,罪名是几乎毁灭了白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