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离开戎卢,一直向西南行进,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五天。只有丹景玉座才知道她们要去哪里,当然,她不会将心中所想的目的地告诉他们。
对此,丹景玉座和桑扬都像是被触发的捕熊夹一样紧咬牙关,紫苏甚至不确定桑扬是否知道丹景玉座的计划。十五天过去了,沿途的城镇和村庄愈来愈少,相隔的距离也愈来愈远,现在这个地方已经看不见任何凡人居住的迹象。
每过一天,成少卿的肩膀都会更消沉一点;而每过一天,他头顶的光轮都会出现得更加频繁。一开始,成少卿还会嘟囔几句他们只是在追赶一阵该死的雾气之类的话,但丹景玉座在没有任何反对的情况下就重新拿回了这支队伍的领导权,而他则变得愈来愈孤僻。在最近的这六天里,他似乎已经根本没力气去关心他们要去哪里,或是能不能到达他们的目的地了。
丹景玉座和桑扬正在前面低声交谈着,低弱的说话声在紫苏的耳朵里并不比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更清晰。而如果她想催马走近她们,她们就会吩咐她去看着成少卿,或者只是一言不发地盯着她,直到一个木头般的傻瓜也知道应该走得远一些。这两种情况的前例都够多了,然而一路上,桑扬还会不时从马鞍上转过身看成少卿一眼。
最后,桑扬放慢月花的脚步,来到成少卿的黑公马旁,炎热的天气虽然让桑扬古铜色的皮肤上渗出了一层汗液,但她却对此似乎毫无知觉。紫苏让野枸骨走到一边,为桑扬让出位置。
“不会再走多久了。”桑扬用撩人的嗓音说,成少卿仍然没有从野草上抬起头来。桑扬又靠近一些,抓住成少卿的一只手臂,把自己的体重压了上去。“再坚持一下,史林,你会有机会复仇的。”他的眼睛仍然木讷地望着路面。
“就算是死人也不会这么迟钝。”紫苏说道,她说的是实话。她在心里记下了桑扬的每一个动作,又和她聊了一个晚上,不过紫苏尽量不透露出自己会关心这些事的原因,她永远也不能做到像桑扬那样————除非是我喝了足够多的酒,把理智完全丢掉了————但她还是想向桑扬学习一些技巧。“大约你亲他一下会有用?”
桑扬瞪了紫苏一眼,冰冷的目光几乎能让流动的溪水冻住,但紫苏只是平淡地回望着她。桑扬从来都没办法像丹景玉座那样让她感到喘不过气的压力,至少不像丹景玉座那样频繁。
在离开白塔之后,次数更少了;在一起谈论过男人之后,就几乎完全不复存在。在一个女人认真地告诉你,有107种接吻方式和93种抚摸男人脸颊的方式后,你怎么还能从她那里感觉到任何压力?看样子,桑扬真的相信这些说法。
实际上,紫苏建议桑扬亲一下成少卿并没有嘲讽的意思。自从那天成少卿必须有人拖着才能从毯子里起来,而不是第一个起床向她们发号施令之后,桑扬就一直都在向他微笑,对他调情,说一些可以让他耳朵发热的话。
紫苏不知道桑扬是不是真的对这个男人有什么感觉。虽然她知道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还是只为了让他有继续活下去的欲望,让丹景玉座能够利用他完成自己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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