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令公鬼最后的理智。虚空裂成碎片,阳极之力消失踪影,他不认为能阻止自己的欲望。
令公鬼不想去阻止,鬼笑猝也不想让他停下来,实际上他的最后一个意识清楚的想法是,他同样没办法让她停下来。
一段时间之后————一个时辰,大约是三个时辰,令公鬼没办法肯定————他躺在毯子里,双手交叠在脑后,看着鬼笑猝检查那些光滑的白色墙壁,它们保持温度的能力令人感到惊讶,他已经不需要用阳极之力来温暖空气了。
鬼笑猝起来之后只是用手指梳了梳头发,现在她赤裸着身体来回走动,却没有丝毫羞赧。当然,现在还要为没穿衣服这种小事而感到害羞已经有点迟了,令公鬼一直在担心将她拖出水面时会伤到鬼笑猝,但鬼笑猝身上的伤口比他还要少,而且它们丝毫无损于她的美丽。
“这是什么?”鬼笑猝问。
“雪。”令公鬼尽量向鬼笑猝解释雪是什么,但她只是摇摇头,神情半是惊讶,半是怀疑。对于一个在荒漠中长大的人来说,从天上掉下冻结的水就像飞行一样,是完全不可能的。根据历史记载,令公鬼进入荒漠之后,那里才有了第一次的降雨。
当鬼笑猝将中衣套在头上时,令公鬼不由得遗憾地叹了口气:“我们一回去,智者们就可以帮我们完婚。”他仍然能感觉到锁住遁道的编织。
鬼笑猝深红色的头发从衬衣领口里探了出来,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令公鬼,目光里没有敌意,也算不上和善,只是充满了决心。“你怎么能以为一个男人有权力这样要求我?而且,你是属于仪景公主的。”
过了一段时间,令公鬼才闭上自己的嘴巴:“鬼笑猝,我们刚刚才……我们两个……苍天啊,我们现在一定要成亲了,不是说我不甘愿……”他惶急地说,“我觉得跟你成亲。”
实际上,令公鬼对这件事并不是非常确定,他觉得自己应该爱她,但他也觉得自己应该爱仪景公主,而不知为什么,紫苏同样一直缠绕在他心里。你已经变成像马鸣一样的好色之徒了。但他这次至少可以做他应该做、而不是必须去做的事。
鬼笑猝朝令公鬼哼了一声,然后摸了摸袜子,确认它们已经干了,便坐下来将它们穿上。“半夏跟我说过你们锡城人成亲的习俗。”
“你想等上一年?”令公鬼难以置信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