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鸣想起鬼怛化刚刚说的一句话,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至尊暗主的运气,他不止一次听过与此类似的话————魔尊的运气。“魔尊的爪牙。”这是疑问还是确认?他希望这个想法能让自己的内心轻松一些,他在进入坟墓的时候也不会忘记她的脸。
晋城,马鸣告诉了鬼怛化自己要去晋城。那把匕首————镶嵌金蜂的翡翠,不必再看第二眼,他也能确定那上面有九只金蜂。翠绿底色上的九只金蜂,这是云梦泽的徽记,现在统治那里的是幽瞳。
幽瞳会害怕他吗?幽瞳怎么会知道这里的状况?只是在几个时辰之前,令公鬼才要求他,不,是向他下达了命令,而且他还不知道自己到底会不会听从。大约幽瞳不愿意冒这种风险?是啊,弃光魔使之一会害怕一名赌徒,虽然大约是一名脑子里被塞满战争知识的赌徒,这太荒谬了。
当然,马鸣可以相信鬼怛化根本不是魔尊的爪牙,只是因为一时心血来潮才要杀掉他。那个嵌着金蜂的翡翠匕首和他要去晋城率领军队与云梦泽作战没有任何关系。
如果马鸣是一头蠢牛的话,大约他可以这样认为。贸然行动也比坐以待毙好,马鸣总是这样说,弃光魔使已经注意到了他,他现在绝对不再是躲在令公鬼的阴影里了。
马鸣向后退去,背靠着门板坐在地上,用膝盖支住下巴,盯着鬼怛化的脸,开始用力思索该做些什么。当一名为他送晚餐来的仆人敲门的时候,马鸣叫喊着让仆人离开,现在他最不想要的就是食物。他要做什么?他希望自己没有感觉到有骰子在脑海中旋转。
放下手中的毛巾,令公鬼擦去脸上的水滴,开始系上中衣的扣带。清早的阳光从通向阳台的方形窗口照射进来,厚重的白色窗帘已经被拉上,只留下一道透气的窄缝。
他在杀尸冥的时候一定要像点样子————这个想法让一个饱含怒意的气泡从肚子里冒了出来,令公鬼又用力把它压了回去。他要保持仪态和镇定,冷静,不能犯错。
当令公鬼从镀金镜框的镜子前转身时,鬼笑猝正坐在她靠墙的垫褥上。她的头顶上方是一幅壁挂,描绘着一座直插天际的黄金高塔。令公鬼曾经提出在房间里另摆一张床,但鬼笑猝说床垫太软了,让她没办法睡觉。
她现在正专注地望着令公鬼,一只手拎着衬衣,却忘记要穿在身上。洗脸的时候他一直很小心地不向周围看,好让鬼笑猝能从容地穿好衣服,但除了脚上的白色长袜之外,她现在身上连一片布都没有。
“我不会在其它人面前让你蒙羞的。”鬼笑猝突然说道。
“让我蒙羞?这是什么意思?”
鬼笑猝毫无羞涩地站起身,肌肤不见日光之处白嫩得令人吃惊,苗条的身体映出清晰的肌肉曲线,但那种圆润温软的感觉至今仍然不停地出现在令公鬼的梦中。
这是令公鬼第一次允许自己毫不遮掩地看着她的身体,但她却似乎完全没有察觉,那双碧色的大眼睛正凝视着他。“我进城那天并没有刻意要苏琳带着沙木香、黎枫和鬼雷勒一起,我也没有要求她们死盯着你,或者是做任何让你感到为难的事,那都是她们自己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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