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凌沺右手狼毫剑,左手墨舞剑,皆是用出书生剑法,如执笔泼墨,在敌军中央用鲜血渲染出一副残酷的画卷。
仅仅片刻,便是杀得遍地尸体,不下百具,一剑出要么三两头颅抛飞,要么数人咽喉飙血。
而且他杀人速度委实极快,每一瞬都仿佛有六七剑一同刺出,不是缑山军士不想挡,而是根本来不及。
缑山军士战刀没等举起、长矛没等刺出,咽喉便已然中剑,直接毙命。
并且此时的凌沺大有不管不顾的架势,其眼中有一抹猩红之色隐现。
俗话说,就是杀红了眼。
“叶护!”
“叶护!”
可凌沺杀力再盛,也架不住他们只有五十人,而缑山军足有他们的百倍余。
毕竟不是人人都有这般杀力和武艺,不多时,场中除了缑山军外,就只有凌沺、夏白鹰、吴犇及三五人存活。
那普凯也是厉害,一个人打的夏白鹰和吴犇二人难以招架,只得向凌沺身侧靠近。
而此时的凌沺,眼中仿佛只有杀戮一般,全然不顾周围,便是他们靠近都会被一剑逼开。
是以他们当即连忙急声大喊起来,期望凌沺回神。
“别靠近我。”凌沺嘶哑喊道,随即直接持剑攻向普凯。
夏白鹰和吴犇见状松了口气的同时,连忙杀向两侧,远离凌沺,此时的凌沺要比缑山军可怕的太多了。
“杀!”匆匆奔着喊杀声归来的白旺年,在房顶上一看此间情况,暗道一声‘坏菜’,当即带人杀入战团。
“山水入江河,不使涂炭生。云丛积雷雨,当有瀚海容。跟我一起喊啊!”白旺年手中大刀一边挥舞,口中一边大喊着,还不忘招呼夏白鹰等人一起喊。
这是牛大叔让胡绰写在信上的话,言说若是凌沺发疯,此言或许有用。
因为这是严老头儿,为凌沺取名取字的期盼,也是严老头儿的遗言。
“狗屁!”凌沺暴吼一声,普凯顿时被凌沺两剑分斩,头尾皆离。
其随即向左右杀去,杀得疯癫,杀得入魔。
……
二十年前,一个老头,一个江湖上顶尖的大高手,在河边捡了一个孩子。
孩子有天生龙筋虎骨、金骨玉髓,乃是学武的顶级天资。
老头动了心,他不能再动剑,但这个孩子却可以,只要他倾囊相授,这个孩子甚至会比他巅峰时更加厉害。
可这孩子长大些,数年为伴,孩子的依赖、听话,让他再不愿、不忍让一个无辜的孩子,来背负自己的家仇、私恨。
他放弃了自己最初的想法,改教这个孩子学文练字。
哪怕那是全家一百零三口的血债,哪怕那是数十好友、数千同道的血仇。
他也都不再愿意让这个孩子去替他背负,决定自己带进坟冢之中罢了,大不了多添一份遗憾。
这一切已经长大的孩子并不知道。
可他知道,那个老家伙,那个本该现在还能拿着酒葫芦砸他脑袋训人的老家伙,就是在这里差点身死。
他能活,不是自己想要苟活,而是这里的人想让他活,想让他看着城外那成堆的枯骨,夜夜难寐,愧疚至死,煎熬余生。
终日饮酒,醉而舞剑,而今想来是多么凄凉,又有多少悲痛苦闷,有多少杀意恨心,有多少嗟叹无力。
今日那个孩子要用他的剑,杀个满城血染,让这城中所剩之人,体会他这二十年的悲苦。
……
缑山城西城墙下,缑山军的尸体堆成了小山,不用再有人去堆,已然是一座小京观。
不知凌沺杀了多久,杀了多少人。
只是等到刑五岳带人入城之时,入眼已经没有了敌人,除了满地尸体,就只有丢了一地的盔甲兵器。
“封堵城门,反抗、逃窜者,杀!”刑五岳当即下令,五千轻骑分成三队,留守一队,另两队向南、东两处城门冲去。
“我滴娘,怕是一千都挡不住。”刑五岳暗暗咂舌,到处扒拉着,寻找白旺年的身影。
“大哥,这儿呢,没挂。”白旺年从屋顶上跳下来,身后还有脸色煞白的夏白鹰和吴犇,以及十多个将士。
他们人人有伤在身不假,但个个脸色煞白,却不是因为伤势,而是吓的。
“不算我来之前啊,就我们躲房顶上之后,这货砍了八百六十一人。最开始还有不知情的敌军一劲儿往上冲,后来他特娘一个人追着三千多人砍,那眼睛红的真特娘瘆人。缑山那帮家伙,直喊着这货是恶鬼,吓得哇哇大哭,撒腿就跑。”白旺年一脸怕怕的苦笑着跟刑五岳道。
一群人连连点头,到现在都不敢靠近过去一步。
甚至见凌沺这时候看过来,都往后退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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