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通俗点,这就是个顺毛驴,不能跟他拧着来。
但大半人,终究不是全部,例如余肃,其便是仍旧有不满之处,遂听其言道:“林相所言,虽然有理,可我仍不明白一事,还请林相释疑。”
“我亦有所惑,该与梁国公相同,也请林相释疑。”郢国公蒙郃也是随后开声,跟着说道。
“为何举荐长乐县侯统管武吏?”林佑芝看向他们二人一眼,随即再道:“那不知两位国公以为,以长乐县侯破缑山王城、下城十数座、斩敌过万之功,该如何赏赐?思懿公主和朔北叶护在京遇刺,又该如何安抚?而且两位可有适宜人选,既能得到圣上信任,又能与殷王殿下和严璃大人配合无间,且让天下武人敬畏且信服呢?”
这一下说的两人是哑口无言。
首先,凌沺的战绩在那,他的名号便如当初夏侯灼等人获封武侯时一样,在天下百姓和武人心中,已经是被敬服的存在,绝非等闲一个高手,就能媲美。
其次,凌沺至今仍有功未赏呢,让凌沺领去实职,同样是他们更不想看到的情况。
阡陌崖一众,委实在而今的大璟,声势太盛、权势太大,尤其是在军中。
“诸位,还是商议一下这武吏人数,究竟定为几何吧。”林肃南再开声道。
政事堂中,终于有了些该有的气氛,各抒己见的商议起来。
足足三日,将此事论定。
臻武司在京,可有武吏二百,引为直属,其余各州分设八十,虽总数上千,名义上也皆归凌沺总领,可实际上却是大分其权。
……
而凌沺这边,足足又三日以后,方知自己‘重伤’了。
“我没去找他们麻烦,他们居然先找上门了!”凌沺眼中凶光闪烁,看着手中信笺。
“只许你杀人,不许人杀你?世上可没这道理。”吕倾淡淡一语,从凌沺手中拿回信笺。
“那可不?不然咋的,我还伸着脖子,让他们砍?”凌沺翻个白眼,哼哼道。
“说实在的,你还是不要冒险的好。尤家的实力你也知道了,连琉璃刀和牛魔都应对棘手的人物,尤家能派出一个,就能有第二个,乃至给多,就你一人,如何能够料理。”雍虞只胡皱眉道。
虽然这事他跟凌沺已经谈过两次,但仍旧很不赞成。
“别逞能,也别忽略你自己而今的地位。”吕倾也是跟上一句。
凌沺二人无嗣,凌沺若有万一,朔北将直接散乱,正值新老汗王交替,荼岚任何一部,可都不能乱。
“放心吧,本来也没小瞧他们。既然敢应,我自然有所准备,我惜命着呢,不会拿自己开玩笑。”凌沺笑着摆摆手。
尤家的实力,确实也让他心惊,但并非全然没有应对之法。
数年生死间游走,不会小觑任何一个敌人,更早已成为他的习惯。
“今晚我就走了,胡绰你们得帮我照看好。”随即凌沺再道。
“你?!”吕倾愕然看向他。
按理说,凌沺该把胡绰先送回长兴,然后在启程去雍州的。
可现下,凌沺哪里有这个意思。
她本还纳闷,凌沺怎么会带着胡绰,一留就这么多天。
而今方才恍然,凌沺怕是根本没打算现在就带胡绰回去,而是让她留在这,陪老汗王走过最后一程。
“你这可是欺君。”吕倾直直看向凌沺,沉声道。
“不算。离开长兴前,我请苏公公给圣上带过一封信。二月之前,我会解决尤家,然后带胡绰回长兴。今日你这封信到,我和胡绰皆成了重伤,其实就是圣上的回应。”凌沺摇头,指了指吕倾捏在手中的信。
重伤嘛,没有几个月时间,哪里能好,这其实就是给他的时间。
留在这里数日不走,也就是在等这个回应。
若是再有两日,没有等到,哪怕不忍就这么带着胡绰离开,他们就也得启程回返了。
所以他看到这封信,第一反应其实是松了口气的。
“我知道你怎么死的,你信不信?”吕倾长吐口气,盯着凌沺道。
“作死的么?”凌沺耸肩一笑。
吕倾没有再说什么,却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凌沺此举即是先斩后奏,亦有谈条件的意思,她太了解自己父皇了,不管情由如何、结果如何,凌沺在他父皇那,绝对已经被记下一笔了。
“王兄,手书一封吧。我顺路去趟克木禄。”凌沺不在意的继续笑着,目光转向雍虞只胡。
“你到底要怎么做,能不能撂个实底,让王兄心里也有点底!”雍虞只胡颇为无奈的回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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