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年一战,阡陌崖几乎打光了,别说继续逞威江湖,若是没有封武侯一事,他们最后还能不能活着都是个问题。
没有些家国大义,真能如此?
隆彰帝善猜人心,但对有些人有些事,他不会。
或者说,他心中是相信一些美好的,不多,但极为坚定。
在这里,他不在只将自己当做皇帝,也将他们视为同一战线上的袍泽。
不仅他们俩,其实苏连城也是,只不过苏连城掌握的,是不能视于人前的那些。
乃至以前的余肃也是,柯繁逸的名字,其实就是这么来的,他们三人年少时曾一同酒后誓愿,携手将这大璟变得更加繁盛富足,凡疆域之内,百姓皆可安逸快活。
可惜,变了一个。
余肃变得很喜欢猜他在想什么,却不再对他说多少真话,甚至直接蒙骗他,在他这编瞎话,却不再做什么实事。
无所谓,他照样可以信,可以给他更多。
不是不知道,只是还是不想去质疑当初的美好,不想质疑心底的坚持。
却是没能如愿。
所以,那日他会那般,夏侯灼陪在昭华殿,也是在告诉他,其实还可以信。
因为夏侯灼明白,有这份美好和信任在,很多事他们可以处理的更轻松太多。
反之,他们做的一切,可能都将化为乌有,更别提继续下去。
这才有了今日他们三人,仍旧可以坐在这里坦言而谈。
……
“也好。他的作用,本也不在当下,还嫩着呢。”隆彰帝点点头,并不多在意,毕竟他本也没打算现在就多重用凌沺。
年轻是资本,是潜力,可年轻也有很多不足,很多棱角,有的磨炼呢。
能不能真成了神兵利器,还得以后再看。
“那太子那边…”
话说到这,很多事就不用再说下去了,这么多年他们早有默契,但有一件事,就不得不提了。
这件事从头到尾,林佑芝并没有参与什么,他不知道余肃会反这事,隆彰帝他们是怎么知道的,也不会去问。
可是这事出头的是晟王吕羡,而且看样子太子并非丝毫不知情,这个情况可比之前任何一次叛乱,都要更严峻。
储位可争、可保,手段那么多呢,唯独弑父杀君,绝不可取,这个先例也绝不能开啊。
可是看其他两人的神色,这事儿,似乎又没那么简单,林佑芝一事也是看不明白了。
“余肃找过太子殿下,尚未返京时,太子殿下便派人送信告知过我。虽然余肃没有真的言说什么,但有了苗头,深挖下去,也不难。”夏侯灼言道。
这话让林佑芝很有些惊讶,他真的没想过,这事是太子挑出来的头,那晟王……
想及这里,林佑芝不禁向隆彰帝看去。
“思明纯孝,其他却太过无能。”隆彰帝长叹一声,失望、欣慰、疼惜,神色复杂,情绪万千。
但林佑芝也足够明白,吕羡是真的反了。
然后凝噎无语,看向夏侯灼,道:“晟王也素有恭孝之名,很有太子风采,凌沺在缑山,到底怎么刺激他了?让他变成这样?”
离京前的吕羡,和而今的,可以说判若两人一样,林佑芝不由怀疑,是不是凌沺把人打傻了,打疯了。
哪怕,这有些无稽。
“这个恐怕得问问太子殿下了。有些事,殿下而今怕是该想明白了。”夏侯灼摇头,有些复杂的苦笑一句。
“嗯??”隆彰帝和林佑芝,皆是不解的看向夏侯灼。
“查余肃的过程中,我也翻出了些晟王殿下的事,具体的我不说了,等下若是太子殿下亦不知,再由我来说吧。”夏侯灼苦笑继续,示意了下门外。
真相有些扎心,他来说,不太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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