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山有武人入我璟境为乱,天门关外,可有其他异常。”凌沺上前收回山河剑,示意一众天门关将士起身后,出言问道。
“关外一切如常。”那校尉回道,干净利落。
天门关外,梵山也有军队驻扎,人数同样不少,距离百里外扎营。
在这段距离之内,两方互派哨探游骑,既是不断探查对方军情,也是戍守己方边境,冲突从来没少过,只要不是大军出动,爆发了大战,那就是正常,数十几百人的厮杀,在这里是常态。
“可有人前来,想要通关入境。”凌沺点点头,再问道。
山河楼的人,按说现在也差不多到了天门关,可别被守军都弄死或者扣押了。
那就太对不住靳潇了。
“末将只奉命戍守此地,对其他事并不太过清楚。”校尉再次回道,一如既往的利落,就是感觉有些冷,也有些愣,面容生冷坚毅,没有半点圆滑和委婉。
他身后的二百军士,也差不多一个样,冰冷肃穆的很,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眼中平静如冰,无波无澜。
凌沺也不以为意,不过也说不上欣赏这种军姿,在他看来战时听令、闲时收序也就可以了,除此之外该笑笑该闹闹,更有活力和生气一些。
不过这些都是题外话,他也就想想,反倒是对天门关边军有了个初步的认知,这是一支铁军,庄严肃穆,冷凝锋锐,战力绝不会差。
“驻扎之处可有纸笔。”凌沺再开口道。
李鞟他们跟到这里,已经耽误些时间了,还有王鹤刘兆也是一样,朔北那边的事,也不能耽误了。
写好了信,都可以滚蛋了。
“请将军随我来。其他人,还请留在原地,驻营不可擅入。若将军要带人去往关城,也容末将去信通秉,自有人前来迎接将军前往。”校尉朗声回应,侧身挪步,请凌沺入内。
这一举动,王鹤刘兆、哲赫查哈三人还没什么感觉,其他人是都有些蹙眉。
而凌沺则是点点头,阔步前行。
“军营自有肃纪,在朔北也是一样。”闻听有人小声抱怨牢骚,刘兆冷言一句。
他还以为这些人都是凌沺新收的,也打算立立规矩。
朔北军对军纪的要求同样很严,这从刚成军便是如此,在隆武城时他们初入也是一样要求,可别以为凌沺真的不在乎这些。
“那个啥。这里就我算自己人,他们临时的。”哲赫查哈轻咳一声,凑近刘兆二人道。
刘兆尬色一闪而逝,随即冷哼一声再道:“叶护或许不愿多管你们太多,但即便你们在叶护麾下仅一时一日,也当谨言慎行,正肃己身,休要在外堕了叶护威严!”
这话一出,图仑合谷等人都是正色起来。
这话有道理么?
那肯定是有的。
凌沺或许并不在意他们,可哪怕他们只是临时在凌沺麾下效命,那这段时间他们代表的就不是自己,而是凌沺。
真要含含糊糊的,成了丢人现眼的存在,凌沺或许不在意,朔北这群人可未必不在意。
凌沺为朔北之主,他的威严就是朔北的威严,是朔北所有人都会去维护的存在,尤其是这些跟随凌沺出生入死的人,更是会尤为的在乎。
“三先生所言,我等谨记。”图仑合谷对着刘兆拱手道。
朔北数百门客,虽然无一人登上跃鲤榜,嗯……也不是,长乐侯府(朔北)大先生,烈焰红娘,在长安之变后更新的跃鲤榜上,名列末位,堪堪入榜。
而王鹤刘兆也不是无名之辈,先前在江湖上就各有名声不谈,在凌沺入猛将榜,顶替余虓成为地将第一的时候,这几位就也入榜了。
不过不是正榜,而是出现在对凌沺麾下的记录中。
其中,夜皛、唐阿姑罗是位列七十二猛将之中,自己独自上榜了。
而红娘、王鹤、刘兆、黄宁、薛客、屠耀、莫衡,一共七人,也是被记录在上,被称之为朔北七杀将。
朔北军在缑山快速连破十一城,除了夜皛和唐阿姑罗,战场表现最亮眼的,就是这七人,逢战必先,杀敌无算。
像是王鹤刘兆二人,曾混入缑山败亡军民之中,诱开城门,一刀一剑,独战一座城门内两刻时间,斩杀缑山守军三百余人,成功拖到朔北军大举杀至,最终快速破城,是为那一战当之无愧的首功。
诸如此类战绩,皆有简单记载。
那也算是声威赫赫,真正在血战中打杀出来的凶名,等闲不敢小觑的。
而且别看这俩人无官无职,就是个门客,可现在大家基本也都知道,那就是挂羊头卖狗肉的说法,朔北一众门客,其他的不说,但是其中管事的十来个人,那可都是凌沺的心腹。
别说图仑合谷还没得到俟斤之位的封赏,就是得到了,手底下就这么些人,短期真说有多大权势更是扯淡,别说还得扯着凌沺这张虎皮当大旗,就是不用,也不敢贸然得罪。
即便只是凌沺的心腹,而非本人!
“王兄、刘兄,而今这是甘之如饴了啊!”李鞟看过去两眼,叹声对二人说道。
他们也算旧识,只不过也不太熟,就打过一两次交道。
不过江湖武林,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对这二人,李鞟即便少出蜀州也有诸多听闻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