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抓了那个叫三爷的老头及其同伙以后,简容想过,如果她是个匪徒,他们劫了这么多东西,至少城外是要留几个接应的。
所以那个三爷入狱以后,他就格外关注出现在他们和吴府附近的人。
“还算诚实,走吧,带路。”简容在这人屁股上踢了一脚。
这家伙应该没说谎,那老头的手下都是一伙乌合之众,成不了大气,不然也不会允许手下这么不修边幅。
这人完全失去了刚才的嚣张,垂头丧气的在前边带路。
他带着简容他们离开城门,到了城郊,转进一片树林,上了一座附近几里最高的山。
难怪他们敢在这同州城外盘踞,原来是藏在了山里。
这人带着他们九曲十八弯地上了山,远远就看见山的背影面站着三个人,每个都皮肤黝黑,当中的扎着一条粗长的大辫子,正是阿岑。
阿岑的手里抓着陆阮儿,陆阮儿的双手双脚都被绑住,嘴上也塞了布,头发散乱。
陆阮儿呜咽着,拼命地扭动着身体想从阿岑的手中挣脱。
阿岑死死扣着她的肩胛骨,不让她动弹,用刀在陆阮儿脸上比划,阴恻恻地笑道:“别动了!再动我就在你漂亮的脸蛋上划一刀!”
陆阮儿现在悔的肠子都青了,简容早说让她小心这个女人,她却因为相处了十日便放松了警惕。
如今这阿岑面容扭曲,神经兮兮的样子,和当初那个请她教女红的人判若两人。
“小姐,他们来了。”三人中的一个说。
阿岑回过头来,看见简容他们,冷冷地一笑:“你们来了?”
陆阮儿看见简容就忍不住想要哭,呜咽着求简容救她。
简容瞥了她一眼,却没先安慰她,只是对阿岑道:“她那么信任你,你还真下的了手。”
阿岑神经质的哈哈大笑,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和黝黑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有什么下不了手的?怪只怪你太精明,处处防着我,我只能找个好下手的人拿捏了。”
“好在你这个蠢妹妹这么容易相信别人,让我省了不少事。”阿岑的手指使劲扣紧陆阮儿的肩胛骨,陆阮儿疼的浑身发抖。
她问简容:“你到底怎么发现我身份的?为什么一直提防我?我自问也没有露出过马脚。”
简容和面对自己的老朋友一样,并不急着救陆阮儿:“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握过你的手,你的虎口和掌心指节上都有老茧,我琢磨着这可不像是单单做农活就能练出来的。”
阿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手掌,
“后来,你杀鸡的手法残忍,我可以理解为你平日里做的少。再后来我故意戴银饰试菜的时候,你的表情可真精彩,寻常的农家女子竟然懂得用银试毒。”
阿岑的脸色阴沉下来,恶狠狠地道:“要不是你疑心太重,我就该下一把毒直接毒死你们!”
简容无所谓地耸耸肩:“当然你肯定觉得自己伪装的特别好,不过你的破绽也太多了,比如我故意压低月钱,你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你说你家中有个药罐子一样的爹,身上却不见半点药味等等……”
“最重要的是,没人告诉过你吗?你虽然和你爹长的不太像,但是眼睛,真的一、模、一、样……”她一字一顿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