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是通信地址。”胖女孩回应道。
这年代有电话的人家极少极少，大多数都是那种工厂或者是居委会之类的有电话。
至于村委会，得是富裕的村庄，个别的有。
胖女孩一叠连声的喊服务生，让她去找纸和笔。
“还是别这么麻烦了吧，”凌安平很是聪明的插嘴道，“这位同志，江暖同志她很忙，恐怕没时间和你互换邮寄地址吧？”
“那怎么办？”胖女孩为难了，“我下次想吃果冻的时候找不到人啊……”
说完又赶紧跟江暖解释，道，“那个，不是，江暖同志，我的意思是，下次我给你钱，购买你的果冻。是不会让你又赔工夫又赔钱的……”
说完嘿嘿笑着。
“买果冻啊……”凌安平恍然，接着更加聪明的说，“这就好说了，等你把你的联系地址告诉我，然后等我跟江暖同志合作，我们副食厂就会出售果冻了。我会让人去你们村里或者你的工厂里做个宣传，顺便让人通知你一声。”
江暖眨了眨眼睛。
她怎么觉得，凌安平有种成了她的经纪人的即视感……
“好啊好啊，”胖女孩兴高采烈起来，“我的名字叫田海棠，我家住在……”
“停停停，”凌安平赶紧制止，“你别当众说你家地址。等你抽空去副食厂的时候说。”
“行……”田海棠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这年代的人心眼儿实诚，经常会忘记保护自己的个人隐私。
“哎呀，那……凌厂长！你们出售活动的时候也得通知我一下！”那个说话像连珠炮一般的大嫂子也冲过来，扯着大嗓门嚷嚷着。
接着，其他人也一窝蜂地涌过来，都来跟凌安平商量，到时候一定得通知她们去买果冻。
这样，差不多整个饭店里吃饭的客人都报了数。
还有些没凑热闹的，也不是不想买，而是不知道到时候，副食厂出售果冻的价格。
反正都已经知道会在副食厂出售了，那么以后经常去转转也就行了，打听一下情况。
要是合适的话就买，不合适的话就默默的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也不会因为提前报了名再失约而让人家笑话。
“江暖同志，”凌安平唇边勾起得意的笑容，他道，“那你一定要抽空去一趟副食厂，跟我们联系哦。不然你辜负了我们副食厂倒没什么，但辜负了这么多支持你的人，实在会让他们寒心的……”
也就是说，他觉得有了能牵制江暖的底牌了。
也省得江暖她口头的答应根本算不得数，万一其他人和她谈果冻生意，她就把副食厂抛到脑后去了，那岂不让人郁闷。
他倒也不是怕公社里有人有这个魄力会砸了他的生意，但他看江暖这不急不缓的样子，像个见过世面的人，他怕江暖跑去县城里做生意，也就瞧不上小小的公社了。
江暖不知道凌安平心里的弯弯绕，但她感觉出来，凌安平这是故意把人都往他们副食厂引，让他们以后去副食厂买果冻，这样，江暖就一定会跟副食厂合作的。
只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江暖就发现了凌安平他可真不是个好糊弄的人，也难怪年纪轻轻的，就能当得上厂长。
“只要价格合适，我会尽快跟副食厂合作，你们都放心吧。”江暖临走前安慰。
说是安慰，实际上是特意提了价格两个字，也好，让凌安平心里有数。
这回说妥了，江暖没再磨蹭，她陪着陈梓御离开了饭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