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梓御看着江暖，感觉江暖说这番话时，优雅的笑意背后，带着无奈，和几分无力感。
她很介意她的胖吗？胖胖圆圆的，多可爱啊。
“好吧，”凌安平笑得腰都快直不起来了，“怪不得都说长得胖的人有福气。原来是整天只进不出，那当然有福气咯。”
然后，凌安平开始说正事。
“但是江暖同志，我得先把话说在前头，”凌安平尽量婉转的说，“你做出来的猪下水之类的，必须非常好吃，我才愿意帮你代售。若是不如猪肉好吃，那就得打价格战，反正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你不一定跟我合作。”江暖撇嘴，“还说我抠抠搜搜的，你还不是一样？”
嘴上这样说，当然江暖也愿意体谅凌安平的。
虽然工厂是国营，但当厂长的也还是想要创造很好的效益，这样有面子啊，这样可以让工人们获得更好的物质文明。
“我哪里就是抠抠搜搜，”凌安平是不会承认这事的，“我的顾虑都是有道理的。在这个吃鱼吃肉都吃不起的时代，谁在意调口味，能吃得上就开心了……”
虽然凌安平是大学生，可也是农村出去的，不愿意刻意把话说的多文雅，都是说的很直白。
他没有什么大学生包袱。有时候，别有用心的跟他竞争的人，会把他的话断章取义出来说他土，他听到了也懒得在意。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洋气的人。
现在他这番话说出来，话糙理不糙。
这时代的家庭主妇们做菜，压根不管什么手艺不手艺的，就算是宴宾，也没有好的烹饪方式，大多简单的蒸蒸炖炖烀烀。
就算炒菜，大多数菜的炒法都是——等油开了，把菜倒进去，再倒上酱油，放上盐，翻炒三两下就倒点水，盖上锅，焖着炖着等出锅。
宴客的时候，只要多多的上荤菜，不管做的好与不好，都是会很受客人们欢迎的。客人吃的不是口味，就是鱼的鲜美原味，肉的香喷喷而已。
平时在家里又吃不起。
但那些非常难清理的猪下水，因为收拾不好会有臭烘烘的味儿，所以宴客是拿不上场面的。
这样算下来，鱼肉方面的美食，若是比市场上的鱼肉便宜不多少，不会有多少人愿意买的。也就那种保质期长的火腿和罐头之类的，才会走俏。
“先不说还没正式制作的美食，”看到工作人员已经把水果都找来了，江暖赶紧道，“到时候愿不愿意跟我合作是您的问题，再说您跟我合作的话，如果价格不行，我还不一定愿意合作呢。”
然后，江暖打算先做山楂果冻。
她让所有人都动手帮忙，把山楂去核。
就连娃娃小雪也想帮忙，但她的帮忙，只能称其为捣乱。虽然她真的很认真。
“梓御，”江暖用手碰碰陈梓御，“你负责哄着小雪就行，不用帮我们去核了。我就只是做一次示范而已，没必要做太多。”
“……”陈梓御犹豫半天，勉强答应了一个字。
凌安平偷眼瞅瞅陈梓御，他下意识觉得，这男人长得太帅，肯定是个四体不勤的。
也不知道这么能干又聪明看得透的江暖，到底是哪根神经错位了，居然选了一个空有其表的绣花枕头当爱人同志。
难道天天看着那张脸，就可以填饱肚子吗？
不过也有可能以前的江暖没有这么能干，后来就是为了担起养家糊口的责任，才变得能干了吧。
这样越想，凌安平就越是瞧不起陈梓御。
所有的山楂都去核之后，江暖用了糖，把山楂埋起来。
待卤好后，放在大盘里备用。
把冰粉里加上适量的水，煮到沸腾。
然后把冰粉和沸水的结合体一起倒进放山楂的大盆里。
大冬天的很容易搁置冷却，冷了就是红彤彤的晶莹剔透颤盈盈的果冻了。
从空间里买出来的冰粉原料舍得用，江暖每次用量多，这样果冻做出来就比较硬，Q弹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