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洛欣也有点自知之明，她没觉得她自己不够优秀，觉得全是因为她爹妈既是没见过世面的农村人，又是文盲，未免让天生的城里人嫌弃。
所以她得慎重，好好的守住宋致远这条船，不至于沉下去让优秀的人看不到她。
且也能以宋致远这条船当做跷跷板。
只要有机会跳到别的优秀的船上，她绝对不会迟疑。
而若是再过几年仍是没有合适的船出现，那她就认命了，就凑合着跟宋致远结婚，再也不好高骛远了。
宁洛欣正想着呢，突然听到凌安平喊她的名字。
“宁洛欣……”
就喊了一个名字，然后就是欲言又止。
宁洛欣的心跳加速了。
帅哥居然喊她的名字了。
她羞答答的“嗯”了一声，问，“凌厂长有事吗？我们需要借一步说话吗？”
“好，”凌安平完全没往深了想，他点头，“借一步说话。”
主要的大庭广众之下跟宁洛欣催债，似乎有点儿尬。
两个人去了工厂后院，这里虽然有工人在做事，但人家都不认识宁洛欣和凌安平，所以也就没人八卦。
场子这么大，就连每个车间的车间主任，其他车间的人都不一定认识，何况只是普通工人。虽然这个普通工人是副厂长的对象。
“都快过年了，”宁洛欣脸上带出几分怅然来，说话时，像极了伤春悲秋的大家闺秀，“我却把自己搞得负债累累，凌厂长是不是在心里笑话我很没用啊？”
问完，她泪眼迷离。
凌安平：“没有……”
宁洛欣有用没用，跟他凌安平也没啥关系啊。他有啥好笑的？
“原来宁小姐已经负债累累了，”凌安平为难道，“那么我最后一批出售给你的食材，是不是你不能及时还钱啰？还有下一批，是不是你不能收购了？”
宁洛欣那原本已经找到了点动力的心，忽然间又跌落谷底！
她实在是没想到，凌安平这个看似非常好说话的人，居然会在她这么困难的时候跟她提钱。
其实她也未免太道德绑架了。凌安平跟她合作生意，当然就是为了赚钱，这世上有谁愿意做赔钱的生意。
他们俩又不是朋友。
勉强看在宋致远的面子上，算是朋友吧。
“凌厂长……”宁洛欣笑得比哭还难看，“这笔生意我已经不能做了。您心里有数，你卖给我的猪下水实在太贵了。你卖给江暖的时候可以那么便宜……而我做的生意又是跟江暖一样，都在石头村，我的价格比她贵那么多，我全是劣势，能有什么优势？所以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我会赔钱……”
“是宁洛欣小姐自己找到我要跟我合作生意，”凌安平摊摊手，“现在听宁小姐的口气，怎么就像是我强迫你跟我合作似的？我可担不起这罪责呀……”
这事儿，凌安平初始可没想过。
要早知道最后会被倒打一耙，他也不跟这位宁小姐合作做生意啊。
他自问做事光明磊落……当然他的确跟江暖坐地分赃了，可那都是宁小姐自己愿意给他的价格，又不是他抢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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