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傅容泽笑着点头，“你今天几点钟下班？”
“四点，今天不太忙，没有货要进来。”叶半夏道。
傅容泽扭头看她一眼，低声交代，“待会儿买的东西，我让他们全部记在你的销售额里。”
“啊？”叶半夏有点小惊喜，那把象牙制成的骨扇现在已经炒到了七位数，也就是说她今天能拿到十万的提成。
“这样不太好，总有一种骗人的感觉。”她也低声对他道。
傅容泽颇为诧异地笑着挑眉，“我跟他们说了，你是我的女朋友，这怎么能算骗人。”
“……”
叶半夏突然有一种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感觉，有点脸热。
她看了看自己的工作服，觉得自己很像店小妹，而且是那种达官贵人看不上眼的店小妹。
“你呀，就是容易想太多！”傅容泽揉揉她的头，温声轻笑，“他们真的有需求，我才带他们来这里，又不是强迫他们消费，不算骗人。”
叶半夏红着脸点了点头，又摸了摸通红的耳后根。
这一幕被前面的三个中年男人全部看到，他们各自笑了笑，没有出声调侃。
而刚升为店长的赵闵并没有发现身后的不对劲，此时聚精会神介绍着几幅字画。
吹牛都吹到天上去了，瞧见顾客们都只是笑，没有做出回应，他便有些悻悻然。
叶半夏走过去，拽了拽赵闵的衣服，悄声道：“店长，这几个人都是行家，你推荐的那些都是假字画，他们不会要的！”
“你怎么知道是假的？”赵闵有些不爽。
说实话，这家古董店里有多少真货，赵闵是不知道的。他的人生阅历不够，只是按照老板的吩咐，这些货该卖多少钱就卖多少钱。
而货送过来的时候，有一份介绍说明书，他通过死记硬背，才来给顾客做推销。
“我猜的，你没瞧见他们都看不上么。”叶半夏没好气地嘀咕。
赵闵顿时来了脾气，“那你来！”
叶半夏等的就是这句话，不过她不会推荐“苏东坡的真迹”。
那些字画如今都炒到几个亿、十多个亿了，傻子都知道，这种东西只在拍卖行里才会出现。
“那我这就去了，记得算我提成噢。”
叶半夏和店长说完了悄悄话，在玻璃柜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扒拉出来一副字。
这幅装裱的字，初看上去很普通，规格小，一共才四个字，大概一尺半长，半尺宽，上面的印章倒是挺让人吃惊，徐悲鸿。
这就像是有人临摹的，字迹工工整整、循规蹈矩，一点都没有名家挥洒苍穹之感。
但叶半夏从小就研究过徐悲鸿的字画，如今已经可以做到，只需看几眼，就能辨别真假的地步。
这大概是徐悲鸿练笔之作，或者是一份草稿，随手扔到垃圾桶，可能刚好就是被他身边的人给存了下来。
“丫头，这幅字多少钱？”几乎是才拿出这幅字，那个不太爱做声的白净中年男人，扶了扶眼镜笑问她。
叶半夏报个数字，“一百万。”
就这么小小一张纸，而且上面还是皱巴巴的，纸张都泛黄了，看上去就不怎么值钱，几个中年男人都没有作声，似乎是在认真思考。
只有傅容泽微笑着站在那里不说话，喝着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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