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凌千夜吸了吸鼻子，用力抹掉脸上的眼泪。难小锦鲤突然会发神经，楞是要把她对封瑾的感情抹平。原来它是没办法改变结局的，车祸最终会到来！
“你们太有执念了！重新相见，还是再次相爱。凌千夜，你们人类的爱情……可能我真的无能为力。”小锦鲤转了个圈，摇动最后一对透明的翅，睛泪汪汪地说道：“这是我最后一对鱼鳍了，你自己做选择吧。”
“那你会怎么样？”凌千夜问道。
“我会变成一碗鱼汤吧。可我本来就差点成了一锅鱼汤了，借着你的手心多活了这么久，也挺好了。”小锦鲤偏过脑袋，去咬鱼鳍。
“不要……”凌千夜轻抚着它的脑袋，哽咽道。
“不要？”小锦鲤震惊地看向她，“你不救他了？”
“你想办法，让他再也不要记得我了。”凌千夜噙着眼泪说道：“让他健健康康的，高高兴兴地活下去。只要不相爱就对了是不是？”
“哦。”小锦鲤大眼睛眯了眯，轻轻点头，“可是你做得到吗？”
“我做不到，他可以啊。”凌千夜看向病房的方向，轻轻地说道：“把我从他的世界里抹去吧，他和他身边的人，统统不再记得我。”
“统统？”小锦鲤楞住了。
“我变成穷姑娘，丑八怪，和他的世界再没有交集。我过普通平凡的生活，他依然站在他的王国里……”凌千夜扶着墙慢慢站起来，轻声说道：“他从来不欠我的，他一点错也没有，他不必补偿我，反而是我，享受了他太多的温暖。我用你最后一对鱼鳍，加上我自己为祭礼，换他以后平安顺遂。”
“你想清楚哦，这一回是最后的机会了。我也会失去所有的能量，还要借你的血气活着。”小锦鲤游到她前面，摆着尾巴，紧张地说道：“你一定要想清楚哦，你会很辛苦的。”
“能有多辛苦？比失去他还辛苦吗？没有什么事会比失去他更辛苦了。”凌千夜抿了抿嘴角，小声说道：“你看，我才是没用的人，我连宋宵鸣之流都对付不了。”
小锦鲤游近来，胖胖脸在她的脸颊上轻蹭，“我知道了，我心疼你，凌千夜。”
“我要怎么做？”凌千夜轻声问道。
“以血为盟，缔结契约……”小锦鲤挥动鱼鳍，转了一个圈，轻纱般的鱼尾拖出一道水蓝的荧光。
凌千夜毫不犹豫地咬破了手指，把血滴在小锦鲤的鱼鳍上，小声说道：“以我心，我身，我全部，缔结永世契约，以我之牺牲，换封瑾的平安顺遂。”
“不去再看看他？”小锦鲤犹豫了，转身看向病房的方向，小声说道：“我焚掉鱼鳍之后，他就再不知道你的存在了。”
“不看了，只要不相见，他便能好好的。不是吗？”凌千夜垂下眸子，轻声说道。
小锦鲤长长地叹了口气，一个纵跃，半空中出现了巴掌大小的水珠旋涡。幽蓝的火焰在它的背脊上燃起来，明明只是指甲大小的火团，却带着万度的灼烫感，烫得凌千夜浑身如同着了火一般……
不能总是他在为她付出一切，从此后，他就是她守护的对象！
……
一切归于寂静。
凌千夜从床上醒过来，浑身上下都在剧痛，仿佛是从烈焰地狱里走过了一遭，身下的床单也被汗水浸得湿透了。
所以，是不是已经成功了？
她撑着双臂，软软地坐了起来。面前的房子是陌生的，但是看上去还挺不错，全北欧式的简洁风格，但东西一看就不便宜。
“这是哪里？你还在吗？”她抬起手心，小声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