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看了许久，直到凌千夜跑进了路边一家小店，封瑾终于是关上了车窗，调转方向离开了。
他不喜欢拖泥带水，决定的事情就不想再反复。
从后视镜里看，凌千夜很快就从小店出来了，手里举了几根仙女棒，站在路边一个人绕着玩。对于她来说，封瑾始终没有看懂过。
“叮……”
他的手机响了，是何助理打过来的，催着他和大使见面。
“你不是在意大利吗，为什么你的定位是在瑞士啊？你来得及去见大使吗？”
“嗯。”他喉结沉了沉，哼了一声。
“你不是去找某个不在国内的女人吧？”
“明天会准时到。”
封瑾没再给何助理问话的机会，挂断了电话。
他只是突然兴起，想来瑞士看看，绝对没有想到凌千夜在这里。世界这么大，大到两个人一头冲进这世界，可能一辈子再也遇不上。世界也这么小，小到你无意到了瑞士的一个小小的城市，居然也能遇上她。
若不是外公的事……
封瑾的心沉了沉，伸手去调导航。屏幕还处于通话记录的界面，中间有一个号码，那串数字他永远刻在脑子里。那是凌千夜打的，昨晚打通后，她也没出声，他也没说话。就那么双方沉默着，一直等到他先挂断。
原来想分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难怪有名助理分手分了一年多，复合分手再复合，最后一醉解千愁。以前他挺不懂的，分就分吧，怎么能折腾那么久。现在事情落在自己头上，他才明白，不是什么事都能说结束就结束的。
比如说思念。
又比如说爱情。
他漫无目地绕着小城开了两圈，往酒店开去。
这地方并不是旅游热地，纯粹是滑雪爱好者的聚集处，游客更喜欢繁华一点的地方，而不是这里。封瑾之所以挑这里，也是因为安静……他拧了拧眉，大约猜到了凌千夜来这里的原因和他一样。
从他认识她开始，她身边就一直围着很多人，从来不缺热闹。她喜欢安静吗？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用了点力气，指关节泛着青白色，打了方向盘停到了路边。凌千夜是真的会下蛊吧，现在他满脑子全是她！
在路边平静了好一会儿，他这才重新发动车，往住的酒店开去。
车驶进停车场的时候，封瑾的脑子里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如果她也住在这里呢？！
熄了火，他看向车窗外。酒店大门里站着两个门僮，正往他这边张望。路上人不多，个子都高高大大的，没有凌千夜的身影。
他在车里坐了会儿，推门下车。
房间在顶楼，他一向喜欢住在顶楼，那里可以看到更远的风景，也让他更有安全感。站得高，可以把控全场。
进了房间，他先给自己倒了杯酒，拉开窗帘、推开了窗户看向远处的雪山。
楼下传来了说笑声，他低眸看了一眼，脑子里情不自禁地想到了以前追求凌千夜的时候，他站在楼下一层往上面放汽球……那还是何助理给他搜刮来的办法，现在想一想，还挺幼稚的。
他仰起脖子，喝光了杯里的酒，转身准备放下杯子时，楼下传来了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