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砰地一声关上，如离弦之箭射入茫茫夜色。
封瑾转过身，只见凌千夜坐在树下的花坛边，正在一瓣一瓣地拆着花瓣。
“他怎么处理？送去警局吧，视频就是证据。”凌千夜抬眸看他，小声说道。
“送去警局，他会要求做精神鉴定，像他这种人早就有了准备，最后以精神分裂结案。我给他安排了最适合的去处。”封瑾摘下落在凌千夜发上的碎树叶，拉她站了起来，“起来，走走去。”
“把他送去哪儿？”凌千夜追问道。
“做苦力。逃不走，死不了，慢一点就会有铁链和皮鞭，他慢慢忍受吧，那地方可没人会管他的表情有多委屈多可怜。”封瑾说道。
那倒是个好地方。
凌千夜想到小山岄，恨不得现在就把小飞用火箭直接发送到做苦力的地方！
“别担心，小姑娘会好的。”封瑾握了握她的手，安慰道。
凌千夜沉默了片刻，轻声说道：“我是真不想看到曾云沧失去女儿，那种心境太绝望了。”
“我明白。”封瑾把她拉进怀里抱了抱，小声说道：“但我也不想看到你不开心……”
凌千夜皱了皱鼻子，“那怎么办？”
封瑾想了想，笑道：“老公带你吃东西去。”
啧啧，他这是第一次自称老公吗？凌千夜忍不住笑了起来。
“别笑了，这称呼确实挺别扭的。”封瑾摸了摸鼻头，有些尴尬。
“不别扭，老公……”凌千夜拖着软软的尾音叫了一声。
“行了，吃东西去。”封瑾拉着她就走。
酒店后面有一条小巷，全是宵夜店，虽然时间已晚，但这里人还是很多，不少小摊前都堆满了人群。风里头飘着牛肉羊肉和串儿的香气，诱得人唾液腺发疯地分泌。
“烤包子！”凌千夜眼睛一亮，指着路边一家小店笑道：“想不到这儿有烤包子，羊肉馅的！”
“等着，我去排队。”封瑾松开她的手，走向人群。
全是休闲衣，只有他一身西装笔挺的站在人群中，气质卓绝，眉目俊朗，惹得好多年轻女孩子偷偷地拍他。他就这么安静地站着，直到排到他。
“全要了。”他打开手机，垂着眸子淡淡地来了一句。
老板楞了一下，“啊？我这里可有上百个呢。”
“嗯。”封瑾扫一眼价格，直截了当地说道：“算帐，全部。”
老板赶紧招呼人打包，对着封瑾身后的人大喊：“今天没有了，这位先生全买 了。”
“啊？”众人惊叹了会儿，渐渐散开。
“你买这么多干什么？”凌千夜赶紧过来拦住他，“吃不完浪费，浪费粮食可耻。”
“村长他们还在医院里陪曾云沧，给他们送一些过去。”封瑾平静地说道。虽然他嘴上不说，但也觉得小山岄是受他和凌千夜的连累，他们若不选择邙川村，小山岄还是那个快乐地编织竹子小鱼灯笼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