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裴玄章只是缓缓沉淀心绪，认真的看向眼前的人，再次请辞：“儿臣娶妻之时，曾经对天发誓过，今生今世不会另取妾誓言，否则的话，必遭反噬，至亲至爱之人亦受牵连。”
褚红的眼眸睁大：“你、你竟然发过这样的誓……”
“是。”裴玄章说道：“儿臣身为皇子，自然不能够违背自己的誓言，否则便是给皇室蒙羞，并且还易牵连于旁人，所以，不可为誓。”
他是皇室中人，那誓言之中所为的至亲，自然包含了今上在内。
褚红若是再抢求，岂不是至今上于不顾。
周围的臣子也反应了过来，以柳能为首，质问道：“二皇子，你竟然拿今上来起誓吗？”
皇后一党的臣子立刻出面指责，开口说道：“你真的是好大的胆子！现在你不过是个皇子，竟是这么不把今上放在眼底？”
“是啊，以今上为誓……你这是涉嫌诅咒的大罪！”
站在一侧一直没有开口的太子，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嘴角轻轻的勾起了一抹笑容。
方才听闻越国有与裴玄章和亲之心，心中还担忧些许，只是裴玄章为了拒绝，竟以誓言为由。现如今受到牵连，可谓是自作自受。越国被他这么伤了颜面，那一方势力必然也不会为他所用了，自己只需要坐收渔翁之利便好。
待到裴玄章受到惩戒之后，他大可招上越国之人主动安抚，自然而然的让越国势力站于自己的这一边。
听着这周围的人对自己的指责，裴玄章的心绪沉下，并未再为自己辩解。
“父皇，儿臣冲动，还请父皇责罚。”他一字一句道，深知，只有自己今日领了罪，才能够彻底杜绝了那和亲源头的可能。
今上的眉心也是紧皱，直接拂袖起身：“你说，你是成亲的时候对她立下的誓言，当时你身份还未明以，所以并不算诅咒于朕的罪名。”
众人听闻此话，也沉浸下了心，不敢言语。
毕竟那二皇子身份一事他们也皆是心知肚明，今上不知他身份二十余年，心中有所亏欠。所以现如今有所补偿和谅解亦是情理之中。
只是，二皇子今日此举，直接当众驳了越国颜面，亦是让原本不知追随他还是追随太子的人望而却步，心生退意。
今上望见了那褚红沉重的脸色，亦是知道自己今日不惩戒于他，不能够安抚于越人之心，于是清了清嗓子，说道：“只是今日，你当众将此事道出，不仅仅引起扰乱了朝中平静，并且还在先前，引发了那越国公主的误会。此事归根结底，也是你留下的祸根，等到下朝之后，你便自去慎行司领罚吧。”
今上知道裴玄章除却太过于直白之外，什么都没有做，并未撩拨于越国公主使其心神动荡，如此惩戒实属无辜，可现在只能如此言说，留于越国颜面。
裴玄章亦是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于是双手合十，低沉下了嗓音开口言说道：“儿臣领罪，自会前去受惩。”
今上摆了摆手，也便专程留下了褚红，奖赏了一些金锣绸缎，也算是对褚青青那颜面上的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