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是贪心,要了一只发簪,真正造下杀孽的人,是他。”崔琢玉喃喃道。
可是钱夫人却摇了摇头,道:“不论如何,都是因我而起的,若是要赎罪,我也得同大人一起赎。”
崔琢玉击打穴位,让他吐出了那难以消化的野味之后,钱大人醒过来了一次,听闻怨灵索命直说,也是被吓得跑了三魂七魄,似是钱夫人那般去祈福已经不够诚意,直接将那主持请了过来。
这住持也见惯了这人生之事,大抵猜测到了,这突然的忏悔是为了什么,于是只是叹了口气,说道:
“阿弥陀佛,造的杀孽太多,贫僧无法渡你。”
“你无能为力!”钱大人怒气冲冲:“我将这钱府的一半家产都给你了!你现在说没有办法!那你就将那钱吐出来!”
崔琢玉看着他如此不知悔改,甚至还打算去打那僧人,便道:“钱大人,令夫人施恩祈佛,诚心满满,若是你执意要回,怕是更加惹神明动怒。”
钱大人瘫倒下来,“那现在,如何是好?”
“令夫人有悔过之心,所做确然是对的,只是赎杀孽,不仅仅是需要帽施,还需得您亲自去赎。”崔琢玉道。
“如何赎?”钱大人心中震动,将崔琢玉所说的当做最后一根稻草。
崔琢玉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自从这怪病的流言传出之后,这南城,可谓是人心恍惚,有不少人入不敷出,过的甚是辛苦,连看诊的银子都拿不出了。您若真的想赎罪,便不要再私心余留。”
钱大人终是被崔琢玉说服,将那剩下来的银子拿出,购置药品,安抚百姓,有了这官府补贴,这南城总不再像原先一样,死气沉沉。
崔琢玉解了那人的黑斑之症,可原先的痢疾,仍是需要调理经年才可以好。
有这痢疾在身,他便是再也不敢食之野味。
在亮明真身,罢免官职之前,裴玄章便派遣了朝中心腹臣子前来,整顿南城,并将那必将死于病症的流言破除。
眼看着南城终于恢复原样,崔琢玉大功告成,也总算将心中的石头放下了。
“钱氏已经被贬,于乡下驻扎,衣食朴素,想来也是真的怕了,平日只食用素食。那钱夫人也算是不离不弃,与其一道赎罪。”下人道。
裴玄章摆手,让那人退下,转而望向了卢勇,道:“这南城,便交给刺史了。”
“是,今上。”卢勇连连应下。
这计划虽然被钱大人的事情打断,但解决了民生便是好事,不枉来此一趟,裴玄章将前往下一城的日子定下,便与卢勇道别。
只是卢勇听闻下一城,便是宁容县的时候,心中却是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