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都？”盛怀玉转过身，喃喃道：“北都，可是原来的京城？”
“是，你可去过？”裴玄章问。
盛怀玉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苦笑，道：“纵然是我有去过，我也忘记了。”
“什么？”这倒是让裴玄章心中意外。
盛怀玉轻声说道：“遇到小月母亲的时候，我们被人追杀，掉落下了山崖，我就忘记了过去的事情。”
她说的平静，可是裴玄章却是看出了，这个平日乐观的人眼底的无奈和悲伤。
他的心脏没来由的异动一寸，他亦是总觉得心中空落落的，似是忘记了什么事。
自己和盛怀玉，还真的是同病相怜吗？
“盛怀玉。”裴玄章说道：“人应该做的，不是惦念过去，而是看向将来，你终会开创你的那份天空的。”
听了这话，她心中也好受了一些，问道：“北都的夜晚，很美吗？让你如此念念不忘。”
“很美。”裴玄章说道：“尤其，是每一年的灯节，这天上的星辰闪烁，地下的灯火，亦是如同天上星辰的倒影，于这山水之间，于护城河中，特别美好。有情人会相约一起，将那些花灯放在河中，看着其随风飘远。月满，人圆。”
盛怀玉眨巴了一下眼睛，听着他的描述，心中也有了些许的期待，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前往北都看看这景象。
而眼下更为让她好奇的，却是裴玄章这个人。
她幽幽的看向了身边的人，用手拖住了下巴，眼底都是好奇：“灯节……也是乞巧节，皆是和喜欢的人一起去看灯才对，你是和谁去的？”
她早就开始好奇了，那一日掀起了裴玄章的面具，看到了那面具之下的容颜，也不禁的感慨着这人中龙凤，果真是才貌双全之人，她亦是好奇他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裴玄章的神色一顿，脑海之中的画面逐渐的模糊成了一团……
一些画面骤然闪过，可是那个随着自己一起看灯的身影，却始终模糊，让他竟是恍然之间的觉得，那不过是自己的幻觉！
剧痛……席卷了他的脑海。
连一向能够忍耐的裴玄章，也是没有忍住，发出了一阵闷哼。
“你怎么了！”盛怀玉连忙询问。
裴玄章抑制住了自己，不去拼命的想那个模糊了的影子，那痛感便自然而然的消失了。
“我没事。”裴玄章沉下了心，半个身子靠在了那屋顶的雕刻上，道：“我只是有一些累了，我睡一会儿，你一会儿叫我。”
“好……”盛怀玉仍是有些担忧，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裴玄章闭上了眼，躺在那儿，如此模样，倒是比平日里好多了。
就是哲玄铁面具，仍旧是有些骇人。
也不知晓这人究竟是为何，非得带着它，难道，就是为了神秘一些？
盛怀玉想到这里，不禁的有些失笑，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