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兰兰今天是过来拆线的。
拆线之前聂晨向钟兰兰告知,今天仍然是需要吊点滴,不过今天吊的点滴药水只需要两瓶,拆完线就可以回家吃午饭。
“感觉比起刚做完手术那时要浮肿一点点。”钟兰兰抚着伤口旁边的脸颊,向聂晨描述她的感受。
“轻微一点的浮肿,是恢复过程的正常经历。你的恢复情况比起了一般的病人要好上一倍以上。”
聂晨的镊子轻轻触碰了一下钟兰兰伤口那微微鼓起,像是一条红虫那样的伤疤,“你的皮肤条件非常好。”
给聂晨这么一夸,见惯了世面的钟兰兰,虽然不会心如鹿撞,但也是心情愉悦坐在了长沙发一侧,等待陈春梅支起了吊点滴的支架,开始给她进行吊点滴。
久病成医,钟兰兰在发病之后,她就查询了关于脸部囊肿切除之后,不同病人的皮肤恢复情况。
她当然知道像是她这样子,在缝合之后仅仅只有一道微不可闻、如红线那般鼓起细微伤疤的缝合效果,是堪称鬼斧神刀的。
“我叫林清雅,我是收到了这封中症会介绍的信函,过来门诊询问一下我脸部这个情况的。”
给钟兰兰吊上了点滴不到五分钟时间,这一名独自开着丰田皇冠小轿车过来的俏丽青年女子,风风火火推开了爱华门诊玻璃门,她大大方方坐在了长沙发,向聂晨进行自我介绍。
中症会?
看来自己发出的信函也并不是完全在做无用功嘛。
坐在短沙发的聂晨开始刷刷写着病历。
“这条疤痕是六年前留下的。我是做酒楼生意的,现在生意做大了,这条伤疤对我的生活、生意都有着不小的影响。”
面容端庄俏丽的林清雅,身上有着一股商场女强人的干练直接。
她指了指自己,从右眼角划到了嘴角上方法令纹的一条长长疤痕,“我这情况,医生有办法吗?”
林清雅神态自信、目光坚定,眼神里面没有挫败颓废的情绪表现。
“当然可以手术,也可以做到在术后不留下疤痕。”聂晨在病历单上写着林清雅的情况,平静向林清雅说道。
面对这样的病人,只要实事求是向她表达自己能做到哪一个程度,不做夸大也不做隐藏,自然而然就可以赢得对方的好感。
重生前在急诊室摸爬滚打大半辈子的聂晨,面对不同病人自然知道不同的应对方式。
嘀嘀嘀。
一辆车身上印着【深城特区报】五个大字的来福面包车,停在林清雅丰田皇冠小轿车的前面。
哗啦啦推开了车门,一名手握着红色珍珠棉头麦克风的俏丽年轻女子,走下面包车。
头上盘着发髻、戴着金丝眼镜、着简洁干练办公室职业女装裙子的俏丽年轻女子,踩着高跟鞋,快步走来,笑容灿烂推开爱华门诊玻璃门。
在她后面,跟随着一名约莫五十岁左右,慈眉善目满头银发的中年男子。
深圳特区报的记者?
在爱华门诊里面。
坐在实木茶几旁边小凳子煮水泡茶的陈春梅、坐在了长沙发一侧平静吊着点滴的钟兰兰、坐在了长沙发另一侧神色平静,只是过来咨询脸上这道疤痕情况的林清雅。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门诊外面咯咯咯踩着高跟鞋过来的深城特区报记者身影吸引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