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遵微惊,诧异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叶知秋道:“我要离开京城了。宫中凶杀的案子,我查不下去了。我这次离开京城后,只怕要很久不回来了。”他将杯中茶一饮而尽,嘴角露出分苦意,“原来……这茶是苦的。”
郭遵咀嚼着叶知秋的话,自语道:“查不下去了?”突然一笑道:“知秋,你就是太明白了。你若走,我送你一句话。”
“什么话呢?”叶知秋斜睨着郭遵,若有所思的问。
“做人有时候,糊涂些好了,最少……可以不用太过苦恼。”郭遵抿着茶水,可笑容中,也满是苦涩。
叶知秋目光有丝惘然,突然醒悟道:“郭兄,我此生只服你一个。你其实知道的事情最多,但你也真有机心,你什么都不说,怪不得这些年来,你还能在宫中当侍卫。”
郭遵怅然道:“知道的多没有用的。你知道的越多,烦恼越多。”
叶知秋目光闪动,突然道:“郭兄知道的多,那是否知道一种叫做牵机的毒药呢?”
郭遵微震,转瞬平静道:“略有所闻。你为何突然提及这种毒药呢?”
叶知秋玩弄着手中的空茶杯,感慨道:“牵机这种毒药,本是宫中禁药。听说当年太宗将南唐后主李煜赐死的时候,用的就是这种药。都说中了牵机,头脚都会痛的抵在一起,身子痉挛,很是残忍。”
郭遵只是点点头,并不多言。
叶知秋道:“任识骨死了。”
郭遵皱了下眉头,半晌才道:“他好好的,怎么会死呢?”
叶知秋诡异的笑笑,“他就是中了牵机死的。”
郭遵咳嗽声,慢慢的喝茶,不予置评。叶知秋盯着郭遵的举动,轻声道:“但他中的牵机,却没有那么霸道,显然也是经过改良了。因此他死的时候,含笑而去,他不是笑着死的,是毒药控制了他的肌肉,让他不得不笑。这道理,和中牵机大同小异。宫中那些笑着死的人,在我看来,极可能就是中了和牵机仿佛的药物。可我奇怪的是,牵机一直都是大内秘藏之药,是谁有这个本事能轻易动用呢?”
郭遵也道:“是呀,谁有本事动用呢?”
叶知秋哈哈笑了起来,“郭兄,你当然也知道了,宫变绝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郭遵望着茶杯,落寞道:“但你可以把这件事看得简单些,谁都不会揭穿你的糊涂,甚至会觉得你聪明,圣上更不会因此责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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