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过学,十年义务教育。
没留级,我中学毕业之后北台教育局因我情况特殊,安排我免费读高中,我也以合格的分数也考上北台最好的高中。最后是因为马上就要达到法定还贷年龄了,我才不得不做出抉择。在春暖花开万物萌动的年纪,上完高一的半学期就选择了退学,放弃了两年半的求偶权走上了社会。
我能上高中并不是我成绩好,就北台那唯一的一所破高中年年招不满,除了实在没能力去市区上学的,基本就是我这样情况特殊,受官方照顾的。说实话我不咋领情,因为我没觉得这事儿是学校照顾了我,倒像是我给学校捧了人场。所以最后好聚好散,也没什么撇不下的。
我早就认定了我的人生学历会永远定格在高中退学,没想到这些年经历了这么多,承受了这么多,命运竟然还是不肯放过我,又要将我推入校园那个人间炼狱。
我肯定不爱上学的啊,我这么社会的性格,天生就和校园格格不入,在学校时始终处于中上游的成绩并不能说我有多用功,北台诚实守信先进个人嘛,做任何事都不敷衍,学习也一样,多少得过得去。
可我属实对上学很抵触,它带给我的更多的是伤害和不爽。
没有父母、家境贫穷,年幼的我除了偶尔与校园黑恶势力作斗争外几乎一无是处。身边的同学老师呢?他们全都是北台人,叫个北台人在那几年就都经历过拆迁,经历了拆迁的人就都是暴发富拆二代。
那些年真是,身边有一头算一头,都有资本跟我炫富。他们也只能跟我炫富,因为除了我之外都富。旁人根本想象不到全班同学年年全票评我当勤俭节约标兵时的得意嘴脸,那是我最最不堪回首的梦魇。
我把我的心理阴影都对霍雪糕说了,她先是一副很心疼的样子和我拥抱了一下以示安慰,然后开始在我身上翻了起来:“记住以前的委屈就对了,现在你终于有了一个驱散童年阴影的机会,你不是有钱么,这回轮到我们跟他们炫富了!你钱呢?藏哪去了。”
我和霍雪糕太极推手一样的推搡着:“诶诶诶,我说你什么毛病,早就听说当老婆的爱翻老公的兜,你还来真的!”
霍雪糕用的不是太极推手,而是金蛇缠丝手,手法特别的油滑,我竟抵挡不住,几个回合就被她把手机掏了去,她拿着手机威胁我:“把钱拿出来,结婚了当然是我管钱,你要是不拿钱我可就不是翻兜那么简单了,信不信我翻你手机。”
我伸出手掌五指分开,一脸惶恐的以尔康的经典手势制止她:“不要!”
霍雪糕得意:“怕见不得人的东西被发现?那就赶紧把大金库小金库都交出来!”
我为难道:“别了吧,我们不能轻易露富,尤其不能让咱妈知道。”
“我帮你收着又不是要据为己有,我有多节省你还不知道?你交不交出来?不交我真看你手机了,让我了解了你不为人知的真实面目真的好吗?”
我被唬住了,因为我懂得一个人的手机就是他真实灵魂的具象化这个道理。
通过翻看手机上的APP,可以了解到手机主人的生活习惯。通过音乐收听记录可以判断出手机主人的审美。电话簿直观体现出手机持有者的社会地位社交圈子。百度搜索记录里,可以知道这个人都有什么病,现在的人哪不舒服了不都是先百度嘛。
我的手机坚决不能看,不是我的手机里的内容有多变态见不得人,我的手机状况和所有屌丝单身狗的手机内容一样,没有多变态,但多少有点变态,绝对不能让女生看,毁人设啊。
“好吧,我交……”
被逼无奈之下,我从空间戒指里取出了一枚天熊星和三枚天狼星。
霍雪糕拿到手里眼睛好像都冒绿光了:“这是…6500万?天啊,我送多少外卖才能赚到这些钱。找个好老公果然很重要,可以少努力3000年。”
我心想就凭你当初那种工作态度,3000年赚6500万?那就是1年赚6万5?真心想多了,靠着送外卖除去吃喝一个月能剩650,你都得感谢北台物价稳定。
趁她摆弄那些星戒,我赶紧把手机抢了回来,手动删除了上面的浏览记录和搜索记录。这个工作不能交给小三,因为我跟它明确过,它不可以私自读取我的手机内容。手机就是我的伊甸园,容不得任何外来的玷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