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再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信息。”
洛佩斯回头看一眼敞开的石门，越过那里大抵并不困难，但墙壁中溢出的鲜血却像是囚禁一般，就算大门敞开也熟视无睹。
冰冷的鲜血即将越过他的腰间，照这个架势，很快就会将他们完全吞噬。
“洛佩斯！”艾雅有些焦急，攥着洛佩斯的手掌也越发用力。
“好吧。”洛佩斯回应着，已经漫过胸膛的鲜血叫他呼吸困难，可他仍旧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是冲破血液的阻力挥动起长剑，就像当初清理小路疯长荆棘时清理周围的手臂。
他并不恐惧，只是知道自己需要一个解释。一个把自己与艾雅全部暴露在危险中，只为了保住一本愚蠢古书的理由。
用尽全力抵达墙壁时，他把长剑戳进墙壁，想要以此遏制手臂的生长。事实上，他认为这也确实奏效了，腰间短刀在看不透的血液里散发粼粼光芒，手臂向墙壁蜷缩。在血液漫过脑袋时，他的手掌触碰到古书的书皮，同时拽出长剑，抱着艾雅窜出石门。
值得庆幸的是，那里距离石门并不算远。
他们跌向凹凸不平的石板。
“抱歉。”洛佩斯坐在空旷的走廊，紊乱的喘息着。
他注视低头沉默的艾雅，心中弥漫着愧疚。对于他来说，能够被作为赌注的只有他自己。
他凝望满身污渍，跪坐在坚硬的石板上的艾雅，看到她向他伸出手掌表情低沉。
“你知道吗？”她两只柔软的手掌不断揉搓洛佩斯的脸颊：“为什么只有你的脸是干净的！”
她的报复也来的果断，很快，洛佩斯的脸上也同样沾染上血液的污渍，然后，她再次露出明媚的笑容：“亲爱的！”
她望着他，停顿一下声音：“你不会是想叫我认为，这次的冒险只是为了填补你没为我倾洒花瓣的遗憾吧？”
“哦，你的感觉还真敏锐，甜心。”
他拉起她的手掌轻吻她的手背。随后，把手里紧捏着的古书递给她：“我没办法忽视，只有它在腐朽中散发着生机，并且现在仍在散发生机！”
艾雅接过古书，捏在手里并没有什么重量，看起来与普通的书籍别无二致。
她努起下巴，嘴唇向下撇，眸子里出现少见的忧伤。
“感谢生命女神，我没有因为一本书而失去你。”她低下头轻轻祈祷。
“艾雅……”他抬起右手抚上她的脸颊，但艾雅却摇了摇头。
“不，我只是想你知道，纵使我忧心忡忡，我也会为你绽放花朵。”
艾雅撩动他的头发，却在片刻后吐出舌头。
“略”，她望着他捂住鼻子：“比起花朵，我们可能更需要些水，亲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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