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那几位,也忒疑心重了,我不过过去跟他们说了几句话,一个个防贼似的防着我!”这时候庆芳郡主正语带无奈的跟妹妹惠和郡主,还有两个表妹赵桃妆、赵桃媗说话。
……虽然说之前元家叔侄找茬的事情,赵家姐妹也被卷入其中,赵桃媗为了维护容睡鹤,还颇为针对元家叔侄,不过正如怀远侯世子元开所言,庆芳郡主对这俩表妹还是不错的,倒没有因此责怪她们。
方才还代自己的小叔子、儿子给她们赔了不是,保证回去之后会好好管教元流金跟元开,不会再出现类似的事情。
而赵桃妆跟赵桃媗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见状自然也自承不是,如此大家客客气气的互相请了一回罪,也就重归于好了。
如今庆芳郡主这么说,赵桃妆就苦笑:“盛家其他人没怎么接触过,不过康昭县主的气性确实蛮大的!那天我接连说错话虽然确实惹人误会,可是我们都那么赔罪了,她拂袖而去也还罢了,事后居然还让她祖父祖母跟堂哥跑去赵府,逼着我们祖母亲自当面低头……据说姑姑闻讯后,还专门收拾了一份厚礼送去盛府。饶是如此,也不知道这事儿还有没有下文了?”
“康昭县主在南风郡的时候就是出了名的得宠。”庆芳郡主同情的说道,“之前为了确认三弟的身世,我们是专门派人去南风郡查过的,那女孩儿在郡中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是郡中三大势家共同的掌上明珠,一向惯的跟什么似的!”
“三年前,三弟才以盛家外室子的身份进入盛府时,她们母女那叫一个闹腾!”
“她亲娘冯夫人是索性直接跑回娘家去,事后她爹盛馨章连着好几天到冯府负荆请罪,成日里赔不是看冷脸,各种做低伏小,之后还是念在盛家老太爷寿辰将近的份上,冯夫人才勉勉强强的返回盛府!”
“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冯夫人回到盛府的次日就是盛家老太爷的寿辰,就在寿辰上,满座宾客正高谈阔论,预备看宁威侯世子给老太爷拜寿呢!这忽儿忽然出来一个勾栏里的姐儿,自称是三弟的相好还怀了三弟的骨肉……闹的那叫一个尴尬!”
赵桃妆跟赵桃媗都吃了一惊:“这是真的假的?!”
“怎么可能是真的啊?”庆芳郡主无语道,“那姐儿被稍微吓唬了两句,可就当众招供,是盛家小姐花银子雇她专门去闹场的,图的就是让三弟身败名裂,没法进入盛府!”
“是康昭县主?!”惠和郡主有点吃惊的说道,“三年前,康昭县主才十三岁吧?”
见她这么说,庆芳郡主跟赵桃妆还没怎么,赵桃媗却忽然冷笑了一声,说道:“十三岁不算什么,到底康昭当时以为密贞表哥是外室子呢!倒是有的人,四岁就……呵呵!”
因为庆芳郡主皱起了眉,她到底没说完。
但惠和郡主已经脸色一白,咬了咬牙,起身道:“我忽然想起来点事情,先走了!”
见胞妹匆匆而去,庆芳郡主有点不悦:“桃媗,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再说,惠和当时也是年纪小不懂事!”
赵桃媗撇了撇嘴角,意思意思的道:“知道了!”
“表姐,您继续说呗?”赵桃妆忙打圆场,“真没想到表姐对康昭县主这么了解,我们要是早知道她这脾气,当初说不定也就不敢去惹她了。如此也不至于让祖母他们跟着受气!”
庆芳郡主因为惠和郡主离开的缘故,就有点意兴阑珊,道:“其他也没什么了!毕竟康昭在南风郡的地位很高,差不多合郡上下都绕着她走的那种。她也不经常出门,大抵都在盛府待着。深宅大院里的事情哪里是那么容易打听到的?公认的就是娇惯吧。”
赵桃妆就好奇:“表姐既然知道康昭县主没有她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好相处,方才做什么还要过去跟她说话?”
猜测,“难道是希望她劝说点密贞表哥,让表哥回头去跟开儿叔侄和解吗?”
“我方才对三弟生气,哪里全是为了开儿他们?”庆芳郡主听到之前的事情,下意识的蹙紧了眉头,抿了抿嘴才继续道,“开儿是三弟的小辈,流金呢也比三弟年纪小!他们俩主动去找三弟的麻烦,虽然三弟一点都没留情,可是这事儿也还真的不能全怪三弟!”
吐了口气,“我主要生气的是他对母妃全没有一点点体贴!”
“密贞表哥毕竟才回来呢!”这时候的赵桃媗还不知道容睡鹤已经与高密王府摊牌的事情,仍旧以为自己不日就会是密贞郡王妃,所以立刻给他说话,“表姐你也不想想,表哥从踏入高密王府起,这满打满算,都才一个月吧?他离府多久了?十五年!他这会儿也不是小孩子了,这才个把月的功夫,怎么就能指望他对姑姑掏心掏肺?您想想早先姑父因为喜欢开儿的缘故,专门接了开儿在高密王府住了三个来月,他再回侯府的时候,可不是也就跟您还有表姐夫生疏了,养了半个多月才重新熟悉起来的?那时候您还专门跟我们抱怨过呢!”
庆芳郡主沉吟了会,说道:“桃媗你说的也有道理……唉,但开儿那时候年纪还小,记不住亲生父母也是难免的。可是三弟都是成年了,他就是心里头还没法拿我们当亲人看待,冲着母妃对他的好,他就不能装作对母妃亲热点,哪怕是喊声‘母妃’,让母妃高兴高兴吗?”
赵桃媗说道:“这也许是因为密贞表哥为人正派,不喜撒谎?”
这话说出来,赵桃妆深以为然的点头,庆芳郡主却有点尴尬的转了转头,说道:“桃妆不是问我去盛家人那边搭话,可是为了康昭吗?怎么把话题说到三弟头上去了?我方才之所以去那边,倒不是为了康昭。”
她沉吟了下,才悄声道,“而是想去看看那福昌县主的!”
“福昌县主?”赵家姐妹闻言,下意识的转头看了眼盛惟娆。
她们这时候是坐在高密王一派的席位上,就是离丹墀最近的位置。
而盛家虽然经孟皇后抬举,破格与徐家坐在了一起,这会儿也是傍着殿门的。
这座专门用来大宴群臣的殿宇非常的宽广,虽然由于孟归欢跟广陵王的那一出,以至于高密王与孟氏双方的主要骨干都聚集在天知道哪个角落里磋商对策,以至于偌大的殿中显得有点空空荡荡,然而到底离的远,再加上中间氍毹上的歌姬舞姬衣袂飞扬,所以看的不亲切。
姐妹俩看了眼也就收回视线,都很好奇,“表姐怎么关注起那福昌县主来了?莫非这位向来跟在康昭县主身后的县主,有什么独到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