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中愈答道:“头一个铜钱是从石灰线里找到的,两个是在水坑里、烂泥里有几个脚窝而那里并不是没有其他路可走,第四个铜钱是在树叶上面,第五个...。”
“等等,”庞英打断他问道:“树叶上?呵呵...五百个铜钱都是我亲手放置的,树叶上只有一个,你是怎么发现的?”
东方中愈心中涌起几分自豪,面上却很淡然,“也是凑巧吧!我看到那棵上掉了一小块树皮,有一个枝丫上又有些许泥土,我看到有一片树叶形态略有不同...。”
他每说一句庞英便点下头,到最后两只肥大的手掌一拍,“哈哈...太好了!”站起身来拍了拍东方中愈的肩膀,高兴的说道:“我观察你很久了,你前段的表现很出色但那些还不是我在意的,我需要的是善于观察、善于发现、善于思考的人。
北镇抚司就缺少你这样头脑聪明、机灵善变的人,我要的不是普通校尉,而是能堪重任能独挡一面的人才,目前你是最符合要求的。”
“庞大人过奖了。”东方中愈明白自己应该表现低调。“哎呀!”庞英搓着厚厚的手掌,说道:“纪大人和赵王都很关注你,嘱咐我好好照顾你呢!”
听到锦衣卫都指挥使纪刚也关注自己,东方中愈有些惊异,但是他不知道纪刚是哪伙的也不好说什么,只说:“谢谢各位大人关心。”他明白要想顺利进入北镇抚司并且站住脚,就不能得罪任何一方势力。
庞英笑着说道:“其他人都是用铜钱换刀法,可是你的武功...都把我挤出凌烟榜单了,我哪有资格教你?回去休息吧!明天还是大强度训练。”
“庞大人谦虚,都是凌烟阁搞错了,我怎么能超过您呢?”东方中愈看出庞英的笑容有些僵硬,可想他对被挤下榜单一事还是很在意的...
回到帐中后岳江川忍不住问道:“东方兄,你找到多少铜钱?”“二十一个。”东方中愈实话实说。“啊?怪不得要那么长时间。”岳江川惊讶道,“庞大人教了你二十一招刀法?”
“不会的,”金沙志笑着说:“岳兄,难道你不知道东方兄在凌烟榜上排名第七吗?怎么会学庞大人的刀法。”“是吗?”岳江川的表情不像作假,“原来东方兄这么厉害啊!”
“还不止这些呢!”这几日金沙志总有意无意的接近东方中愈,说话也很客气,“东方兄可是神机坊的人,天下之事无所不知。”“那是我师父,他已经走了、神机坊也不存在了。”东方中愈转过身去睡觉...
隔天集合时有校尉搬出几十把刀来,其样式和锦衣卫校尉腰间所挂绣春刀一样。都知道绣春刀要由皇上亲赐,众人不免议论纷纷、不明白为什么提前发刀。
等到各人都拿到了手,所有人都疑惑万分。因为刀形是绣春刀,却没有锋刃、说是模型更贴切。庞英说道:“今天发刀不是要你们练习刀法,而是上山砍树。日落之前要砍来十颗碗口粗的树木,完不成者没有饭吃。”
众人一听蒙了,因为那就是一块铁板,怎么能砍树呢?有人便出声质疑。庞英高声喝道:“嚷什么?这里我说了算,要你们干什么就得干什么!怎么的,不服气啊?”场中一片寂静,没有人敢再说话。
“锦衣卫的头一条训则就是听指挥,无条件的服从上峰命令!”庞英扫视着全场,肥硕的身体仿佛具有无限权威,“都嘀咕什么呢...嘿嘿,别以为我没听到。玩你们...
对了!我就是要玩你们,玩死你们!不服气可以走啊?营门一直开着,没有人请你们来、也没有人强留你们。怎么的,都不走啊?不走就去砍树!”
再没有抱怨、也可能改成在心里咒骂,几十个新兵一脸怨艾、愤愤不平的出营门上山...
虽然说水滴石穿、绳锯木断,那是慢功靠时间磨,这时砍树却是限时的;筷子头厚的刀刃砍在树身上只破了点树皮儿,说是砍树其实是砸树。多少下能砸倒一颗树就看各人的造话了,抡上几十刀树没怎么样、手腕着镇得生疼。
看看附近没有校尉,众人骂声一片;嘴上是在骂树、骂刀,实际上是在骂庞英这个死胖子。骂归骂可是树还得砍,倒是有两个`有种`的、眼看无法完成任务径直下山走了...
自此以后,各种奇怪的训练是越来越多。其中占头位的是跑山——穿林越涧、攀崖趟水、那里没有路往那跑,紫金山上有三座山峰:头陀岭、小茅山、元宝山,有时一个时辰内要求跑遍三个山头。总之,除了先帝朱元璋的孝陵之外,紫金山都不知道踏遍多少次了。
东方中愈知道庞英要练习众人的轻功和灵活性,所以格外的卖力苦练。三个多月后,即便是在野林之中他都可以像在平地上一样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