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面张曦月便问许成回来了,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不?方中愈诧异,“他说是太子爷调他回京师的呀!”
“不是,”张曦月连连摇头,“太子根本没调他回来。”“哟...?”方中愈皱眉道:“难道又是二皇子挖的陷阱吗?”
既然刺客案没能扳倒朱高熙,两年后朱高炽便安排许成去福州做了都指挥使、把黄宗宜调去了武昌。当然,这一切都是暗中操作的。时隔多年,许成突然回京很是奇怪。
“中愈,你坐呀...”张曦月想了想说道:“许成自然不能无缘无故的回来,肯定是接到了调函。但是,这调函到底是谁发的呢...?”
方中愈说道:“调动都指挥使得要兵部和五军都督府共同签令啊!就算五军都督府没有咱们的人,可是兵部尚书杨士奇不可能不知道...”
“杨士奇上月去北京了,”张曦月说道:“目前兵部是由高以正代为行权。”“哦...高以正?”方中愈纳闷道:“没听说过此人呀?”
“刚提起来不久,皇上临走时提升的。”张曦月摇一摇头,“我查过他,没查出什么、没想到他是老二的人。”
“唔...唔...”方中愈想了想嘀咕道:“就算他们把许成弄回来,又能弄出什么事情?大不了就让许成说当年被追杀,隐姓埋名躲起来了。他们还能怎么样?”
张曦月摇一摇头,“事情没那么简单,关键是许成的事情...没有奏请皇上知道。”“啊...?”方中愈惊疑道:“怎么...怎么不奏请皇上呢!”
“唉...”张曦月在扶手上轻轻一拍,说道:“这也是事多所致,本来奏章是写了的、当时太子还特意放到一旁怕忘了,可谁知反倒忘记了。
等皇上北巡回来又有别的事情,便耽误了;一再忘记就以为已经奏过了,直到今晨听说许成回来才想起来。”
方中愈点头,“太子事务繁杂,忘记一两件事情也算正常。”“但是这时就不好办了!”“曦月姐,你说...二皇子他们将如何出招?”
“就是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才不好办呀!”张曦月蹙眉说道:“头一条就可以诬告太子不奏请皇上擅专行权、第二能又能说太子安插心腹扰乱地方军务、第三还能说利用刺客案和许成案嫁祸老二...”
“曦月姐,第三条说不通吧?”方中愈说道:“刺客案和许成案是我办的,要告也是告我才对。”
“目前谁不知道你是太子的人?即便是头两条也不好应对啊!”张曦月有点担心,最重要的是府里的内奸还没有找出来,太子的应对之法怕被人先行知道。
“曦月姐,你也不必过于担心。”方中愈思虑一番说道:“许成原是皇上自己封的福州都指挥使,既然他没死官复原职也正常,谈不到太子扰乱地方军务;
并且调派黄宗宜是兵部和五军都督府所为,二皇子他们若想从擅权一条下手也能找人挡一挡。毕竟五军都督府少有太子亲信,赖不到太子头上。”
张曦月想了一会微微点头,“但愿如此吧...中愈,虽然皇上不在我和太子也得进宫去就麻烦你找许成碰一下...。”
方中愈离了太子府直接来找许成,后者听说并非皇太子调他回来立刻紧张起来。方中愈嘱咐道:“许大人不必太担心,你只咬住一条、当年有人追杀于你,你不得已隐姓埋名、千万不可提及太子。”
“东方候爷,我理会得。”许成说道:“皇太子和你对我有大恩,我绝不会拖你们下水,大不了我自己死扛下来。”
“也许没那么严重,我只是先提醒你小心而已。”方中愈说道。许成连连点头,要留他一起吃饭,方中愈婉拒了。
回到家中,齐楚嫣派人接了南康公主来、加上寒氏夫妇一起家宴。女儿方如玉又唱又跳的很是招人喜爱,可是方中愈心中却总隐约有些不安...
谁知过了三五日也没有什么动静,许成回到左军都督府干事、好像一切风平浪静。方中愈和张曦月会了一次面,也没猜出个所以然来。
这一年北方出奇寒冷,不到九月就大雪飘落、滴水成冰,这种天气是无法用兵的。八月二十八,朱棣带人回归南京;九月初一,惊闻许成下了大狱、抓他的竟然是大理寺周新。
张曦月急招方中愈商量对策,怎奈不知对方要从何处下手、只能静待其变。谁知太子朱高炽担惊受怕了五六天,朱高熙一方却没有上疏任何不利于他的奏章,很是令人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