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老爷子脸色沉了下来,叫兰姨赶紧送傅西洲去医院。
39度高烧,要是把脑子烧糊涂就糟糕了。
小樱樱跟在后面,一起上车去医院。
挂号,缴费,挂水,一个流程忙完,已经是一小时后了。
傅西洲躺在病床上,脸色潮红惨白,嘴唇干燥起皮。
他身上灼热,医生用酒精擦给他拭降温,空气中散发着浓郁刺鼻的酒精味,右手被扎针,挂上了药水。
“家长怎么这么不注意,孩子高烧才送来医院,要是再晚点,人都要烧成傻子了……”医生带着口罩指责道,兰姨在一旁赔着笑脸。
“下次不可以再这样了。”医生又叮嘱了兰姨一番才离开。
“这怎么好端端的会发高烧呢……”兰姨坐在一旁不解道。
现下也刚入夏,还没到开空调的季节,感冒也不至于发高烧啊。
小樱樱眼神有些心虚,低下头,不敢看兰姨,糯糯开口,告诉她昨晚傅西洲帮她去城东买排骨,结果下大雨淋湿了。
“兰姨,都四偶不好,如果偶不叫他去买排骨,他就不会发烧了,都四小樱樱不好……”小樱樱语气内疚,发出一阵抽噎声,眼泪像是珠子,开始“吧嗒吧嗒”往下掉。
兰姨叹了口气,似乎也没想到原因是这样。
“唉,这谁能知道呢,小樱樱也不要太自责了……”兰姨安慰她。
不出多时,傅母也到了,身后跟着穿白大褂的厉景珩。
傅母听到儿子发烧住院的消息,火急火燎过来,小樱樱见叶阿姨,心里的愧疚简直如潮水般翻涌。
她向傅母说明了前因后果,觉得傅母肯定会怪她,歉疚地把小脑袋埋得更低了,像是提前知道会被骂一样。
突然,脑袋瓜被人摸了一下,带着奇异的魔力。
小樱樱抬起头,落入傅母温柔娴静的眼眸中,安抚了她心中的歉疚。
“西洲的性子,我知道的……”傅母语气轻柔,“他不愿意的事,别人再怎么逼他他也不会做,他惹你生气,他想弥补,阿姨知道的,这不是你的错……”
小樱樱再也绷不住了,本来就是一时气话,却害得傅西洲发高烧,她心里本来就有几分压抑,听见傅母这么轻柔的口吻,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房间内响起一阵哭声,傅母见小奶包抽抽噎噎地擦泪,怜爱地摸摸她。
厉景珩也没想到,不过,看着小家伙这么愧疚,倒没责怪她,安慰小家伙,傅西洲体温已经降下去了,让她别太担心。
小樱樱这才止住了哭,小身板却还惯性打嗝,鹿眼像是被泪水洗涤,清澈又红,纯真如天使般单纯。
傅西洲醒来就听到小家伙哭哭啼啼的声音,他转头看向小家伙,“别哭了,我没事……”
小樱樱发现他醒了,小短腿蹭蹭蹭地跑到傅西洲床边,白嫩脸颊上还有泪痕,两只爪子扒在床杆上,“西洲锅锅,对不起,害得你发烧~”
“你难受不难受鸭,都怪小樱樱……”
“医生说,要是再晚点,就会烧坏脑子里,烧坏脑子考试就不能得第一了,呜呜呜~要是西洲锅锅考试得不了第一,都怪我!”
众人被小樱樱天真的言语逗笑,傅西洲也罕见地笑了。
他安慰她,让她不要自责,都是他自己自愿的,他脑子没有烧坏,下次考试也能拿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