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血口喷人!”
“这镐京第一楼便是你的产业,你俩多次搅合一起,连酒楼对联都是他亲手所提,什么“道道非常菜,洞洞还有天”,我看,你俩是明里是以道会友,实在暗地里,哼!”
姬宜舀面色涨红,手足无措,但此时也似乎也放开一切,怒吼道:“一派胡言,我自修道养生,又哪里还有权欲之心,如你此等小人,心里所想,便以为天下人都如此所想......。”
姬伯服听他怒骂,也是暴跳如雷,向前跨出一步,抬手欲打,但刚举在空中,便被左侧两人急急拉住,劝道:“太子慎行,此恐怕是......。”
姬伯服显然也不是蠢笨之人,当即反应过来,若是他故意激怒自己,等自己动手之后......。
“哈哈,差点受你所激,你等的不就是我犯错么?我偏不,哈哈,那汉子,看够了?让你去坐那里,若是你坐不到他位置之上,今日本太子的怒火,就只有发在你身上!”
他冷静下来,但胸口一股戾气实在憋得难受,猛地坐在太师椅上,朝易恒看去,待见他面上竟然带着一丝笑意,胸口憋着的一股气,让他感觉胸口差点爆炸。
易恒虽知帝王之家,定然是权欲相争,矛盾重重,更何况一个是前太子,一个是当朝太子?
但料不到今日本想听听凡人论道,以解闭关烦闷,竟然能够亲身经历这一幕。
想来这种事情时有发生,今日只是寻常一次罢了。
当下,也不回话,收起笑意,朝四五丈开外的官员看去。
只见那官员一脸坚定的样子,眼里又露出一丝笑意,似乎等着看他笑话一般。
“呵呵,也罢,便让你等看看我的大道。”易恒没有半分犹豫,抬脚便走。
从左侧到右侧,要经过拦路军士的横刀,要经过密集的人群。
台上台下近千人皆注目在他身上,随他身形移动。
只见他高大身材越过脚下盘坐的人群,直直朝军士手中明晃晃的腰刀行去。
众人心里猛地提起,腰刀寒光之下,院落里瞬间变得肃杀。
易恒面对即将靠近的腰刀,却是轻松之极,一边大步行走,一边随意道:“风无踪,水无形,借过借过......。”
院落中本来已经寂静,此时更是可闻针落地之声。
所有人都瞪大眼珠,毫无意识地微微张嘴,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一幕。
只见他如同大街上借道一般,刚走到腰刀前方,明晃晃的刀光刚映在他脸上,挡在面前的军士竟然自动将腰刀收回,同时移向两侧,让出一条丈余通道。
众人震惊之中,尚未发出声响,便又听他说道:“这位大夫,你便将位置让与我如何?”
声音虽小,但却传遍全场。
落进那官员耳里,更如雷鸣一般,只见他震惊的眼神变得迷茫,脚步不知不觉竟然抬起。
“李兄,怎可如此?”
“这,这是着魔了......。”
身旁数人纷纷拉扯他,他感受到拉扯之力,猛地摇头,抬眼朝易恒看来,口中喃喃自语道:“我,我绝不会...不让。”
身旁数人听他开口之后,便已放下心来。
但听到后面,又立即满面惊怒,只见李大夫自然而然地朝右侧跨出两步,竟然真将那位置让出。
易恒大步向前,安然入座,抬眼朝台上望去,轻声道:“来此只想随意听听你等对道的领悟,其他闲杂之事,从此刻起,休要再提,开始吧!”
最后一句“开始吧”刚落下,本来快要爆炸开来的众人瞬间又变得安静之极。
那李大夫更是浑身如筛糠一般颤抖不止,刚才像是做梦一样,竟然不知不觉说话、让位。
此时不敢看他,也不敢说话,似乎在回忆刚才之事。
众人哪里还顾得上李大夫,论道是否开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既然不愿听闲杂之事,自然也不愿听见嘈杂声音。
故而哪怕心里恐惧多余好奇,但又怎敢吼叫出来?
唯有压制住快要跳出胸口的心脏,装作认真听讲一般,呆若木鸡地盯着台上,双手死死缩进袖子,深怕握紧拳头指节“擦擦”的响声惊动那人。
姬伯服赶紧收回目光,低下头去,一双手不知摆放在哪里才好,但也知他所说的闲杂之事意欲何指,故而口里低声念道:“开始吧,开始吧!”
老聃双目放出光芒,满脸期待之色,心知今日得遇高人,若能得指点一二,恐怕可低得自己穷尽一生的追寻。
故而抛开刚才姬伯服带来的一切不快,双手一提衣袍,盘坐在地,清清嗓子,开口便道:
“道深沉矣似海,高大矣似山,遍布环宇矣而无处不在,周流不息矣而无物不至,求之而不可得,论之而不可及也!”
说到此处,双目中发出炙热的光芒,朝易恒看去,道虽无所不在,但求之而不得,论之而不可及,他心里焦急之情,显现无疑。
易恒闭上双目,静静听之,微微点头,并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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