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两人的诚恳似乎要打动裴姓修士,易恒心里焦急之下大叫一声:“裴前辈,星石再珍贵也是身外之物,何苦惹来杀生之祸?”
他急切之间也不管之前的暗示有没有起作用,现在只有反其道而行之。
此话一出,东方修士三人目光如织,瞬间刺在他身上,很显然在怀疑他话外之意的用心,只是话中却是与他们一般劝说裴姓修士,故而又有些不敢肯定的样子。
东方修士大嘴一瘪,干笑道:“小友说得不错!裴道友该知何去何从!”
到了现在,三人似乎失去了耐心,锋芒渐渐流露出来。
“当真交出星石,你等便会转身离去?”洞府内尖锐的声音似乎有些意动的样子,令易恒暗恨不已。
“我等三人也是有名有姓,又岂会谎言相欺?”东方修士阔脸上喜意渐浓,但还未回话,便被另一人抢先回答。
易恒暗道:“难道我是无名无姓,就可以谎言相欺?”不过没有敢说出口,此时他听见声音陌生,便应声看去,一看之下,立即暗呼要遭。
答话之人不知姓徐还是姓黄,但到此之后从未开口说话,哪怕裴姓修士一开始已经点出他的姓名,他也未曾回话。
在整个过程中更是沉默不语,像是旁观者一般,几乎让易恒忘记他的存在。
这种人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必然会令人信服。
果然,洞府内尖锐的声音再次响起:“徐道友的名声,裴某还是信得过的,罢了,今日裴某认栽,只望几位道友不要为难这位小友!”
易恒开始听他答应本来已经绝望,但却料不到后面竟然会担心自己的安危来,当下心里很是迷糊,不知他想要做些什么。
“这是自然,同为人族修士,我等又岂会伤害小友?”东方修士显然也想不通裴姓修士有此一言,本来虎目微微睁大,但似乎想到星石快要到手一般,又耐着性子回答。
“这位小友,你且进来!今日裴某不仅未曾解你之惑,反而差点伤你性命,反正免法星石也要交出去,不如让小友你先见识一番!”
洞府内尖锐的声音传出,洞外四人听得非常清楚,只是四人听了之后面色怪异,显然猜不透裴姓修士此举是何意。
易恒眼里先是大为意动,免法星石,能近距离看看也应该很不错。
但瞬间便觉恐慌,虽说被裴姓修士冤枉,也确实差点被他所杀,但一个化神之上的修士又岂会在意一个元婴小修?
再说这人是谁?听刚才的对话便可知,这人定然是专门抢夺他人星石的独行大盗,凶名在外,恶贯满盈之辈。
他只想等混乱一起,便抽身飞逃,若是进洞,不仅逃跑不便,而且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
只是近距离观看免法星石这等好事,拒绝了岂非太过反常?
焦急之下,他唯有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一边说一边看向东方修士,唯一的希望便是他看出其中不妥之处,会出言阻止。
但显然东方修士三人虽然觉得很是意外,却也没有出言阻止,三人迅速交换眼神,都未曾发言,东方修士还看着他微微点点头。
易恒悔意顿生,暗恨自己刚才多嘴做什么?开始是生怕他们打不起来,现在倒好,不仅没有打起来,反倒是将自己逼进绝境。
洞府内是绝对去不得,谁知道裴姓修士会不会一掌将自己拍死?四层巅峰炼体决在化神期修士面前可能会保得性命,但面对化神之上,绝对毫无意义。
他暗恨之下,不由把心一横,朝洞府内拱手躬身道:“裴前辈好意晚辈心领,免法星石珍贵,晚辈眼神浑浊,岂敢污了如此珍贵之物?晚辈便在外面呆着就好!”
说完之后他也不等裴姓修士回话便直起腰身,放下双手,很显然是不想妥协之意,也希望裴姓修士恼怒之下,不再强行要求他进洞。
东方修士三人也料不到他拒绝得会如此干脆,看向他的眼神再次现出赞赏之色。
但易恒显然低估了裴姓修士的决心,只听洞府内尖锐的声音传来:“众所周知,裴某虽恶名在外,但却恩怨分明,在星石还属于我之前,定要补偿小友一番,东方道友,不能补偿这位小友,星石便暂时不能交与你!”
东方修士听闻此言,眼里闪过一丝火热,但却面色怪异地问道:“裴道友恩怨分明我等自然早有耳闻,但凭道友的身份,补偿这位小友方式何其多,为何非要让他看这枚星石?”
东方修士此人虽卑鄙,但此言却让易恒大为赞同,补偿就随便给个几十上百寻常星石就行,非得看这免法星石做什么?而且非得进洞去看。
“哈哈,东方道友问得好,裴某身家虽然不菲,补偿方式也绝对不少,但一来这小友找我是问如何判断星石品阶的事,二来裴某浑身上下最为珍贵之物便是这枚免法星石,虽然只能让他看看,但刚好可以为他讲解如何判断星石品阶!裴某觉得这种补偿最为恰当,小友以为如何?”
东方修士三人眼神里再次闪过一股炙热,同时微微点点头,像是裴姓修士说得非常合情合理一般。
易恒心里深感无力,这几人不仅修为境界高,勾心斗角、满腹算计的经验也绝对不在他之下,硬是一步一步将他框住,逃不掉,也拒绝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