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已起,琉璃亭里悬挂的月白纱帐在柔柔的夜风之中飞舞着,将亭中营造出一派静谧祥和的仙境气氛。
宴席上的佳肴都是山珍海味当然是不用说民,精致奢华得比得上宫廷御膳,酒是浭酒这样的贡酒。
这都很好,只是夜色已深,吕阳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就算是他现在是万般地不想走,也不得不走了。
只是他不会忘记在这样美好的月色下,结交了一位值得交往的朋友,尽管这是一位神秘的朋友的。
很多事情,都需要慢慢而来的,是不可能一蹴而就的。
轻盈的月白纱帐还在飞舞,客人却已经离开许久了,使得亭中显得如此地静寂。
韩冰坐在桌前怔怔地出神,突然间,她咬牙切齿地怒声道:“笨蛋!”
她似乎是被自己突然出声吓了一跳,她看看今晚皎洁的月色又眼神有些黯然。
她突然地喃喃道:“或许我该灭口……可……我那样相信他到底是对还是错呢……”
正在韩冰愣神之时,突然一道沧桑的声音在她的背后响起:“小姐可是在后悔把那件事告诉了吕阳么……”
在这秋苑,敢这样毫无征兆出现在韩冰身后的也就只有一个人了,那就是容妈。
韩冰淡淡地道:“容妈,我说过,不要随便地出现在我的身后的。”
打心底地,她并不喜欢容妈,这其中的缘由实在是太多了。
不过,容妈确实是很了解她的,也很了解韩家的大在小小的秘密的,而且,能够保证着对她的绝对无比的忠诚的。
本应该,听着韩冰的语气,容妈应该脸色一变才对。
不过,容妈似乎是并不介意地。
她垂手站在了韩冰的身后,恭敬地道:“吕少侠与思齐少爷有些不同,他的眼中对权势,对财富并没有多少的渴望,也绝对不会偏激而执拗,我认为,他可以信任的。”
韩冰嗤笑一声道:“值得信任?就因为他与我父亲有几分相似的么?”
她的话虽然是那般地刻薄,但是她的心却早就已经倾向了容妈,动摇得如此地厉害的。
容妈仍旧是低眉顺眼地,恭敬如初地道:“小姐用了鸳鸯转心壶,我想应该可以看得出来的,吕少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吕少侠的阅历丰富,聪明动人,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呢?”
韩冰的眼神闪闪发光,确实是这样的。
鸳鸯转心壶,一壶可装两种酒,绝不混淆,机关精巧隐秘,多用于鸩杀。
宋代奸臣就曾用此壶下毒陷害过杨家将,算不得什么光明磊落的手段。
韩冰对此壶是深恶痛绝,因为这壶的名气确实是不怎么样,所以壶中装的并不是毒酒,而是将福贞酒和浭酒装在一起。
韩冰思忖着,吕阳一定是从一开始看到鸳鸯转心酒壶的时候就认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