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的时候,花大姑娘轻轻地笑了一下,但是马上意识到不合时宜,又连忙解释道:“我听他话中的意思,分明是确定我是受到某个倾心于他的女子托付而来的,而刚刚是为那个女子打抱不平。我听到他这样说,虽然明知他误会,可是心中却是窃喜的,知道他最终也不曾接受过任何人。在这个时候,我还想着这样的事情,你说,是不是很是可笑?”
花四姑摇摇头,道:“并不可笑。你不过是心中全然都是他罢了,听到这样的话,如何会不开心呢?换做任何一个女人,都会因为自己心爱的人不接受其他女人而开心的。你若是不高兴,反倒是不正常了。”
听闻花四姑这样说,花大姑娘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有些欣喜的笑意,但是随即转瞬即逝,她继续说道:“我便说‘你不是我,怎么会知道我有过什么样的经历?我的经历或许未必会好过你,但是我却是没有装疯卖傻,也没有继续伤害其他人’。虽然这个时候,又提到了家中的惨事,可是那一瞬间,我竟然是一点都不难过的。想想我也是自私,就为了他这样一句话,我居然就可以把那样大的惨剧抛之脑后。”
说到这里的时候,花大姑娘缓缓地摇着头,仿佛在自责一般。
花四姑道:“人之常情罢了,师父何必一直责怪自己呢?而那件事情,也是和你毫无关系的,只是你因为自己一个人独活,而一直不能释怀。”
花大姑娘默然道:“那么多人都死了,独活的人,便是罪过了。”
花四姑道:“他们并不是你害死的,你只是幸运罢了。若这真是罪过,便是上天的罪过,错在留了你一条生路。”
花大姑娘继续道:“我也只能是这样安慰自己了。他听了我的话,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悲哀,缓缓地说‘如今的这件事情,大约便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吧。我害了那么多的人,又伤了无辜的人。上天觉得我目中无人,所以罚我失去双目;我沉迷争名夺利,上天又罚我失去武功,是给我一个离开这武林的理由,给我一个最为惨痛的教训。因此,我告诉自己,是时候该离开这个江湖了’。”
花四姑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痛惜的表情,不由得摇头,道:“只可惜一代大侠,居然会这样的结局。”
“酒剑仙”对于花四姑而言,已经从一个名字一个传说,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现在再听到花大姑娘讲述这些事情,花四姑心中很是为他感觉到惋惜。
虽然花四姑作为后辈,其实这种惋惜很是奇怪。
但是对于花四姑而言,这情绪来得很是自然,这大约就是英雄相惜的一种心境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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