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出去?四安你没事吧?那么多格珈,你变成电钻也钻不出去!”virus张竟然对我嘲讽起来,看来刚才的气还没消。
我却没时间计较他这种口气,对向慈说:“我恐怕不能陪你出去了,但是你肯定可以。虽然说少数疫人无法保卫人类,但那是因为有人类的诱惑能够让格珈克服恐惧。但你是单个的疫人,格珈肯定不会主动招惹你,就看你有没有那个胆子!”
向慈的脸色有些白,似乎光凭想象就已经怕的可以,想了一会咬牙道:“我敢!”
我点了点头,“我会找个疫人陪着你,他是我的朋友,真动起手来他绝对有把你救出来的能力。”我说的是小花,只希望他没有因为变成疫人而失去金刚的能力。
“不必……”向慈想拒绝,但又没有那个底气。
我突然觉得这个中年女人很有些可怜,“走吧!出去的时候正好能顺路见到他,到时候你再决定。”
提起保险箱,我刚转过身,身上的电话却响了!
是蒋全,我心中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马上接起了电话。
“怎么回事?”
“首长,格珈已经推进到我们跟前……”
“马上引爆大楼,还用汇报吗?”我心头巨震,喊了起来。
“您先过来看看吧!”蒋全的口气听起来有些慌张。
我听出了这种大异往常的慌张,知道一定是发生了很不寻常的事情,答应了一声就挂上电话对向慈说:“快走,晚了可能就出不去了!”
这个地方离炸毁的入口并不多远,我们跑出门转过弯就能看到那个巨大的豁口,这一段已经几乎没有什么人,所有的人都已经转移到工事深处去了。
像是有什么突然阻隔在前面,我们谁也无法再进一步,只能瞪大了眼睛看着前面!周围的地上散落着无数的弹壳和弹药箱,士兵们如同一群兵人,仍然保持着战斗的姿势,就在这如同布景一般的战场中间,站着荏小小的影子,银色的长发如同倒伏不已的旗帜,忽前忽后地飞舞。而就在他的面前,豁口外面几步远的地方,无数的格珈竟然堆成了墙!
真的是一堵墙,这些格珈互相挤压着,抓挠着,却如同脚下有道死神画下的线一般,宁死也不肯向前。而在他们的身后,显然是疫人正在缩小的包围圈,两相挤压之下,格珈越堆越高,偶然有一只从顶上落下,也会尖叫着重新爬下去,就像他们和荏之间的地面是滚烫的钢水一般。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格珈堆在一起,那一张张镶嵌在上面的丑脸上,竟然还带着各种恐惧莫名的表情,若是在平时,这些格珈恐怕早就战成一团,拼命的撕打,但是此刻它们却没有丝毫动手的欲望,连做一个凶相都不敢,抛开各种丑态,像极了畏惧主人而不敢向前的小狗。
“这……”我过了好一会才醒悟过来,指着前面的荏问virus张。
Virus张早就激动的无以复加,眼中流下泪来,哆嗦着嘴唇道:“不错,他就是格珈天生的王,我们有希望了!”
希望?我不知道他指的是人类的希望还是我们现在存活的希望,但是我不喜欢听到这个词和格珈联系在一起,我们的希望绝对不在它们身上。
我看了virus张一眼,扭头朝荏走去,不知道为什么,坑道口的风变得特别大,加上脚下滑溜溜的弹壳,走起来非常艰难。
“荏,你在干什么?”我走到他旁边,蹲下来问。
“我不要它们进来!”荏指着那边,“它们就知道吃人,咬人,因为它们,爷爷奶奶才会死!因为它们,你们才会不喜欢我!我不要它们进来,一步也不行!”
荏的声音发尖,像极了那些极端渴望却又极端抗拒自己父母的孩子。伴随着他的声音,外面格珈堆成的墙似乎颤抖了一下,但却并没有后退,只是更多的格珈开始挣扎。
“荏,它们为什么不去别处?”我凑近荏的脸,问道。
“外面有奇怪的人在驱赶着它们。”荏的声音有些发飘,“是疫人!它们很害怕又很愤怒,它们想躲进来……”
我看了荏一眼,知道他不可能坚持很长时间,格珈肯定要进来,就算是天生的王也不能改变。就像是孩子归根结底还是爱自己的双亲,死亡的威胁总会胜过一切天生的或者后来的权力。
“荏,让它们让开一条路,我们要出去……”我对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