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这想法给刘东西一说,他也觉得有道理,但是仍觉得这些人离我们不远,理由就是他们不可能赶夜路早起,因为不管在哪里都没有天黑出殡的道理。
这个事情无须争辩,我看现在是个上升的势头,便让刘东西开到坡顶的时候停下,我们看看前路到底有什么。
车子停到坡头,小阚也醒了,迷迷糊糊下车来。
为了保证我们的战斗力,晚上的值班都是有战斗力较弱的小阚和大可承担。
“小阚,昨晚的风是什么时间停的?”我看了看远处,高原的空气格外明净,望远镜里,上百公里的路上没有任何痕迹。
“不知道……”小阚有些迷糊地说,“我值得上半夜。”
“我也没注意……”王大可见我看过去,有点不好意思。
虽然荏晚上不大睡觉,但我也知道不用问了,她对时间根本没有什么概念。
“怪了,没有啊!”刘东西放下望远镜,语气有些惆怅。
我不知道说什么,昨晚的风一直刮到后半夜我是知道的。这么短的时间跑出了一百多公里之外,这是出殡吗?
刚想说点什么,刘东西却指着底下喊了起来。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一辆怪模怪样的小车正从刚才被土坡挡住的地方慢慢开了出来,相距不过是十多公里的路程,直线距离不超过两公里!
这么近的距离,真可以说是车上的人有几根脚毛都能看清楚。但是望远镜里,这车却是模糊一片,只能看到车头处的窗户里,不停有东西被撒出来。
这肯定是那帮人无疑了。
刘东西抢过望远镜看得很认真,看了一会又拿下来扯着前襟擦镜头。我一把抢过来,“就这么一个高倍数的,别糟蹋了!”
“都成这样了还用我糟蹋?你见过自动打码的望远镜?”刘东西抢回来,又去看。
我让他说的想笑,但心里却是毛毛的,望远镜会打码,那就是恐怖片了。
“别看了,追上去看看!”我对刘东西说。
“正有此意!”刘东西立马兴奋起来,转身上车。
车速催到了八十多!我盯着眼前七拐八拐的羊肠子路心里特紧张。这要是辆跑车倒是没什么,但这种车为了越野,底盘特别高,每到拐弯的时候,那重心偏的我都不由自主要调整坐姿避免翻车。
从上面看来那车开得不快,但我们一直追到坡底也没追上。
说来也怪,就在我们降到坡底视野变好的时候,天却突然阴了下来,周围瞬间变成一片黑暗,而在远处却还是白天,远远看去晨昏分割,格外壮观。
但前面的车也一下子融到了黑暗之中,再也不见踪影。
刘东西打开车灯,嘴里还骂着,“前面的车搞什么鬼,这么黑也不开灯!”
我留神着前方路上被风吹得乱飞的纸钱,也没说话,心里觉得这事蹊跷。
刘东西仗着路上没有障碍物,车子开的飞快,几乎逼到了一百三的极速。我担心他撞上前面的车子,不停提醒他开的慢一点。
“没事,咱们车不怕撞!”刘东西有点恼了,口上应付着,脚下一再催动油门,没有半点要慢下来的意思。
我知道劝他没用,也知道我们的车带有轻装甲,便也没再管他,只是提醒了后面一声,自己抓紧了扶手。
不停有纸钱贴到我们的挡风玻璃上……
一个小时过去了,我们甚至追上了天空滚滚涌动的黑云,却没有追上那辆车子。
冲到光明中的一瞬间,前方一片坦途,整条路上,除了我们,什么人都没有。
刘东西一个急刹车停下,不可思议地看着前方。我差点撞到中控台的扶手上,心中大骂刘东西神经病。
“你跑太快,追过来了!”我盯着前面迅速被黑暗覆盖的路面说。
路上并没有纸钱。
“不可能!”刘东西一脸被吓着的表情,“你又不是看不到,我们一路追来哪有什么东西?”
的确是,我们车顶上加装了一排射灯,一起打开整个路面都能照的雪亮,路上要是有什么车,肯定不至于看不到。但是如果那车停在路边呢?
我看刘东西那个见鬼的样子,忍不住提醒了他一句。刘东西不知道在琢磨什么,重新开动了车子,跟没听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