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恩萊科三步兩步走到身邊掛着弓箭的兵器架子前面。順手從架子上拿下一把長弓,並且拿起一條皮帶穿在腰間,在皮帶的掛!上掛上滿滿一壺箭枝,對於這種武器,恩萊科是相當有心得的。只見恩萊科慢慢走到射箭處,將長弓一頭的金屬腳釘插入地板上原本就開好的圓孔之中。然後信手從腰間抽出一枝箭,輕輕搭在弓弦之上,弓被拉到八分滿(恩萊科身材實在太矮小,不太適合使用這種弓臂特別長的武器)。微一鬆弦,箭枝便像一道流星一般,只向箭靶射去。
正如恩萊科那幅自信滿滿的樣子一樣,箭枝穩穩的釘在了靶子的正中央,箭尾輕輕的顫動着。這一切倒是有點出乎海格埃洛的預料之外,原本,他認爲身爲魔法師的費納希雅小姐即便使用過弓箭,也僅僅限於女士打獵用輕型獵弓這種最多能用來射射兔子的小玩意兒。沒有想到這位與衆不同的小姐竟然能夠熟練運用完全只適合戰場使用的長弓,更何況據海格埃洛所知,索菲恩王國是所有國家中最不重視弓箭運用的,甚至他們在軍隊裡面保留一定數量的弓箭手完全是處於對於傳統的尊重。出身於這樣一個國家的貴族小姐實在無法想象,會有如此優秀的弓箭技藝。海格埃洛禁不住又對費納希雅小姐的身份感到無比的好奇和極端的迷茫。
恩萊科看到海格埃洛對自己的箭技毫無反應,暗中有些氣惱,爲了顯示她(他)與衆不同的技術,恩萊科又連續得射出了好幾枝箭,由於受過喬的精心訓練,恩萊科射箭的技能確實不凡,所有的箭全都命中靶心,並且密密麻麻得擠在一起。
陷入沉思之中的海格埃洛這才反應過來,他連忙起勁得鼓起掌來。
看到有人喝采,恩萊科更加起勁了,只見她(他)一枝接着一枝,將整整一壺箭全都射了出去。遠處箭靶正中的紅心之上扎滿了箭枝,簡直連一點空隙都沒有。恩萊科這才滿意的舒展了一下身軀,轉過頭來向海格埃洛望去。
海格埃洛一直在那裡一個勁得鼓掌,直到這時才停止下來,他彎下腰拉開一道矮門,只見裡面緊湊得擺放着數量更加多的各種武器,海格埃洛在這堆兵器裡面翻弄了好半天,這才從中挑出一件兵器來。
恩萊科仔細一看,這件兵器極爲奇怪,猶如一條軟綿綿的腰帶彎成一道弧形搭拉在海格埃洛的手裡面。恩萊科好奇得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海格埃洛笑了笑說道:“弓啊,沒有見過吧。”說着他揚了揚手裡拎着的那件怪東西。
恩萊科實在無法將這樣一件模樣古怪的兵器同弓箭聯想到一起去,那東西的弧度實在是太大了,恩萊科看了一眼那道幾乎兩端都可以連接到一起來的圓弧根本不明白,這樣一把弓讓人怎麼使用。更何況整條弓臂這麼軟綿綿得晃盪着,恩萊科怎麼也無法想象,這麼軟的弓可以將箭枝射多遠。
海格埃洛顯然看出了費納希雅小姐的疑慮,只見他不慌不忙得攤開另外一隻手,只見手掌之中盤着一根細細的弓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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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恩萊科來說,這種弓弦一點都不陌生,弓弦是用動物的筋鍵通過特殊的炮製手段絞成的,普通的弓弦是用牛筋做成的,而海格埃洛手裡的這條弓弦顯然是用不知道什麼種類的亞龍的筋鍵製成的。
而海格埃洛接下來所作的事情深深得吸引住了恩萊科的眼睛。只見海格埃洛將弓弦的一段掛在了那張軟弓一端的弦!之上。然後,一手托住弓臂中間握把的部位,一手抓住弓的一端,將整張弓慢慢得反曲著彎了過來。
恩萊科驚奇得長大了嘴巴,愣愣得看著弓箭彎成了昨天那把神弓一摸一樣的樣子,她(他)現在才明白過來,海格埃洛的那把祖傳的神弓爲什麼是那麼一副怪模樣。
恩萊科輕輕地接過海格埃洛上好弦的弓,沿著輾轉蜿蜒的弓脊撫摸著。她(他)發現,與喬所告訴她(他)的弓箭的製作方法完全不同,這張弓是用完全不同的多種材料製作而成的。弓的外側顯然是普通的木質材料,而弓的內側則是由牛角之類的物質組成的,兩者之間通過一種說不出名字的粘膠緊緊得固定在一起。
恩萊科輕輕得提起這張弓,試著用力拉動弓弦。與她(他)原本想象的完全不同,弓並沒有如她所願被拉開,相反弓僅僅開了四分之一就再也拉不開了。
恩萊科實在奇怪,剛纔明明看見這張弓一幅軟綿綿的樣子,跟她(他)常用的那張長弓比起來顯然要軟得多,應該相當容易就可以被拉開纔是。
海格埃洛一直在一旁欣賞著眼前這個小美人一臉疑惑的神情。直到小美人投來一絲求助的眼神(至少海格埃洛是這麼認爲的)。海格埃洛這才從費納希雅小姐手裡面拿過那張弓說道:“親愛的費妮小姐,普通的開弓方法是拉不開這種弓的,想要開這張弓必須使用特殊的手段,你看我示範。”
說完海格埃洛將那張弓提到胸前,不過,與平常的開弓方法完全不同的是,海格埃洛竟然先擺好右手的架式,而左手輕輕得搭在弓把之上,正當恩萊科爲此萬分奇怪的時候,只見海格埃洛按住弓的內側,慢慢得往前推,將弓漸漸得拉滿了。
恩萊科對此大吃一驚,她(他)從來沒有想到過,除了將弓弦往裡拉之外,還有這種開弓的方式。而且這樣一來,可以更加有效得利用雙臂的力量。恩萊科全神貫注得看著越拉越滿的弓,這時她(他)又發現了一件事情,這種形狀奇特的特殊弓箭可以被彎曲得更加厲害,而不會折斷。如果換作普通的木質弓,彎曲到這樣大的弧度,早已經支撐不住而折斷弓臂了。而眼前的這張弓即便彎曲到現在這樣的狀態,仍然顯得綽綽有餘。
正在這個時候,海格埃洛放開了弓弦,恩萊科聽到“崩”的一聲,緊接著離弦的箭枝疾如閃電向遠處的靶心射去,然後就聽得“喀嚓”一聲響,那幅木質的箭靶一下子從中間裂開斷成了兩截。
這一切,直看得恩萊科目瞪口呆,她(他)實在無法想象,要這樣乾脆利落得闢開木質的箭靶需要多大的力量,這樣的殺傷力實在太可怕了。
恩萊科是一個想到什麼就立刻要弄個明白的人,她(他)問道:“這,這把弓的力量好強大哦,這把弓也是您的祖先發明的嗎?這把弓一定可以用來對抗魔法師吧。”
海格埃洛看著費納希雅小姐一臉好奇的樣子,笑了笑說道:“費妮小姐您是一位魔法師,您應該比我更加清楚,一個最弱的魔法師都可以輕易得使用風刃魔法闢開比這厚實得多的木板,強大的魔法師甚至可以用風刃魔法砍斷鋼板。您還認爲這種東西可以與魔法對抗嗎?”
說到這裡,海格埃洛將弓箭塞回到費納希雅小姐的手中繼續道:“至於這把弓並不是我的祖先所創造出來的,這種樣子的弓相當普遍,這種弓是典型的精靈人使用的弓箭,我們人類將這種弓箭叫做反彎弓,或者更加貼切得成爲複合反彎弓。由於這種弓是用多種不同的材料製成的,因此稱爲複合弓,這些材料中主要有木材和牛角,木材就有極好的延展性和極強的韌性,而牛角則具有相當強的彈性和抗壓能力,利用這兩種完全不同材料所具有的優點,互相協調互相彌補,這樣製作出來的弓箭彈性強勁,射出的箭枝幾乎呈一條直線飛行,這樣一來更加容易命中目標,因此這種弓箭在使用上與長弓是完全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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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萊科興致勃勃得聽著這一切,她(他)今天可算是增長見識了。聽完海格埃洛所說的話,恩萊科立刻把玩起那把弓來了,她(他)學著海格埃洛的樣子,自顧自得練習起新學會的射箭技巧來了,還別說這種方法真的管用,儘管恩萊科還無力將弓箭完全拉滿,至少她(他)也能將箭射出去了,正如海格埃洛所說的那樣,這種弓射出的箭飛行箭道遠要比長弓射出的箭枝低平得多,瞄準起來也要方便不少,而以恩萊科的臂力射出的箭枝也不像剛纔海格埃洛射出的那箭一樣力量強勁,因此那塊箭靶才得以倖免於難,沒遭到分屍的命運。
海格埃洛對自己的這個虛心好學的學生極爲讚賞,無論從對事務的理解力還是從對動作的把握度方面來說,這位費納希雅小姐都是完美無缺的。海格埃洛深有自信,如果這位小姐由自己來訓練的話,可能用不了幾年,她就可以達到接近聖騎士的實力等級,不過,這種想法只是在他的腦子裡面轉了一轉,就被海格埃洛徹底驅逐出去了,因爲這位公爵大人實在害怕,過分好奇的費納希雅小姐真的會提出這樣的要求,海格埃洛儘管也想和這位小姐如此單對單得相處在一起,但是,他害怕會因此破壞這位小姐那絕世的氣質,畢竟他仍然沒有忘記費納希雅小姐那種種與衆不同的古怪行爲,海格埃洛對此儘管相當欣賞,但是,他同樣也認爲到這個程度已經相當合適了,如果再進一步發展下去,就會破壞這位小姐那無比完美的形象了。
而興趣盎然的恩萊科完全沈浸於這種全新的體驗之中,她(他)的射箭手法越來越熟練,除了力量不夠之外,就技術來說已經是無懈可擊了。
海格埃洛看到這位費納希雅小姐超羣的射箭天賦,不禁心念一動,他突然間想到,也許被神弓所承認的費納希雅小姐可以破解祖先所遺留下來的不解之謎,也許,神之箭技真得能就此重現人間。
想到這裡,海格埃洛緩緩得說道:“費妮小姐,你想不想學習我祖先所流傳下來的弓箭技藝。”
恩萊科聽到海格埃洛公爵這麼一說,立刻停止了練習,儘管她(他)並沒有直接回答海格埃洛的問題,但是,從她(他)那圓睜的眼睛,和眼睛裡面不停閃爍著的點點星光,就可以明確得看出她(他)所想的東西,恩萊科之所以沒有回答,是因爲她(他)害怕海格埃洛會提出一些額外的要求來,比如再多留幾天、有機會按時見面、正式的約會、甚至是訂婚什麼的,這樣一來,自己可就更加擺脫不了這個家夥的糾纏了。
海格埃洛並不是笨蛋,費納希雅小姐想些什麼,害怕點什麼,他怎麼會猜測不到呢?因此,他說道:“費妮小姐,您不必憂慮,我並沒有別的企圖,我真心希望有人能夠繼承我祖先遺留的神之箭技,這是我祖先身爲一個英雄留存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紀念,如果你繼承了他的神弓,但卻不會使用,那把神弓不是太可憐了嗎?”
說到這裡,海格埃洛停頓了一下,他考慮了半天,用一種低緩的聲音說道:“當然,我也真誠得希望您也能夠繼承這位英雄尊貴的姓氏並且延續他所遺留下來的血脈。”
恩萊科聽到這些,神情大窘,她(他)完全聽得出來,海格埃洛話中的意思,這根本就是在求婚,不過恩萊科對此哭笑不得,她(他)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她(他)會以女性的身份接受一位男士的求婚。
海格埃洛看到費納希雅小姐猶豫不決的樣子,心裡高興極了,他誤以爲,費納希雅小姐已經漸漸被他打動了芳心,已經不再拒絕接受他的示好。心花怒放的海格埃洛說道:“尊貴的費妮小姐,你等一會兒,我去將我祖先的筆記拿來,你可以參照筆記自行摸索那舉世無雙的神之箭技,很不好意思,我這個作子孫的對此一點忙都幫不上。”
說完,海格埃洛便轉身走出訓練廳。
恩萊科獨自一個人面對著這空空蕩蕩的大廳呆呆出神,她(他)爲剛纔所發生的一切而傷透腦筋,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局面是她(他)完全沒有預料到的。她(他)真得不知道應該怎樣面對當前的這種困境,這是一種遠比海格埃洛的母親巧妙安排的陷阱更加讓恩萊科覺得難以擺脫的困境。這是一種心靈的困境,這個困境不但緊緊得鎖住海格埃洛,同時緊緊得鎖住了自己。恩萊科第一次感到這種困境的可怕之處,這是一種越陷越深的陷阱,恩萊科也是第一次考慮是否自行揭穿自己的身份,但是恩萊科對於揭穿身份後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麼樣的命運毫無把握。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恩萊科只好硬著頭皮將這個勞心勞神的角色繼續扮演下去。
※※※
海格埃洛的行動相當迅速,很快他就又一次出現在了訓練廳的門口,只見他手中託著一本厚厚的黑色封皮的書。海格埃洛走到費納希雅小姐面前鄭重其事得將那本書放到小姐的手中。
恩萊科仔細得打量著手中拿著的這本書,書的封面是由兩塊黑色的堅硬皮革製成的,不知道是因爲年代久遠還是因爲當年旅途艱難,封面上到處都是斑駁的殘破之處。環繞著這本書有一道同樣材料製成的皮帶,皮帶的一側掛著一道鎖。正是這種質地堅硬的皮革使得經過了這麼漫長的時光,書仍然能夠完整無缺得保存到現在。恩萊科靜靜得撫弄著掛在一邊的那把精緻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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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萊科輕輕得將書打開,出乎意料之外的是,那裡面的內容並沒有在講解神之箭技。那實際上是一本筆記,一本伴隨著這位英雄走過了漫長一生的筆記。
恩萊科仔細得閱讀著,她(他)完全被這本筆記所記載的內容深深吸引住了,那裡面的一字一句全都是用全部的心靈和情感寫下來的,這裡面充滿了對同伴深厚的友情,對生命的熱愛之情,看著這本筆記,恩萊科好像也一瞬之間回到了那個充滿傳奇的世代,在那個英雄的時代中伴隨著這些古代英雄們一起經歷千難萬險。從這本筆記裡面,恩萊科相當清楚得感受到當年的那位傳說中的英雄是一位充滿對生命的熱忱,對未來無比憧憬的熱血青年,就這一點上,那位海格埃洛公爵倒是完全繼承了祖先的所有特徵。
這本筆記中間很大一段篇幅是描述五百年前那場驚天動地的光輝征戰的,恩萊科對於能夠看到傳說中的英雄親自爲她(他)講述當年的一切而興奮不已。筆記之中的記載是那樣的清晰,那樣的詳細,以至於恩萊科好像正在於那些古代的英雄面對面交談一樣。恩萊科深知這纔是那場驚天動地的戰爭最爲真實的描述,沒有呆板的讚頌之辭,沒有經過藝術加工的誇張。一切是那麼地真實,恩萊科對別的人並不瞭解,但是對那頭老狼可是知之甚深。筆記中描述的老狼確實同她(他)所知道的完全一樣,又無賴又嘴饞。
恩萊科津津有味得閱讀著,直到筆記中描述了那場改變歷史的大決戰,那場與古代魔法皇帝的生死搏鬥。與恩萊科從前聽到過的完全不同,那場戰役根本就不是什麼真刀真槍光明正大的大決戰,與傳說中完全不同,筆記中提到當時總共有十二位魔法皇帝,他們組成一種特殊的組織形式來共同統治這個世界,而這場改變歷史的大戰完全是因爲這十二位魔法皇帝醉心與長生不老之術而引起的,他們中有人使用了極其邪惡的手段來達到自己的目的,這不但引起了普通百姓們的無窮憤慨,甚至在那十二位魔法皇帝中間也出現了無可彌補的裂痕。最終兩大陣營徹底決裂。而古代衆英雄們是在其中的一位魔法皇帝的幫助之下,才順利得消滅了那位邪惡的統治者。那場戰役根本就是一次成功的行刺事件,最終這本書的主人毀滅了那位魔法皇帝幾乎已經快要完成的不死之軀。身體被消滅的魔法皇帝對這本書的主人佈下了刻毒的詛咒,恩萊科曾經聽海格埃洛提到過那個詛咒──用最真摯最美麗的字眼,宣佈最悲慘最絕望的判決,用全身心的愛去愛一個最不該愛的人,活著承受身敗名裂的痛苦,死後爲世人所遺棄,世世代代,傳承相繼。
看著筆記上那些好像是用巨大的悲哀和無盡的憂愁所書寫出來的每一個字,恩萊科的心情變得沈重起來。恩萊科緩緩得翻開後面的篇章,果然,原本熱情洋溢的文字越來越顯得黯淡而又深沈,看到這裡恩萊科這才知道,縈繞在這個家族每一位成員心頭是怎樣一道沈重的枷鎖。當年這位英雄最終愛上了不應該愛的人,那位女士就是同樣身爲十二英雄的聖女魯西亞。
和傳說中完全一樣,聖女魯西亞決定將一生奉獻給神聖事業,她回絕了這本書的主人那位魔弓手蒂可羅尼的求愛,恩萊科從這本筆記中可以清晰得看到那位英雄對聖女魯西亞的愛慕之情是多麼的深重,幾乎已經到了瘋狂的地步。最終,蒂可羅尼在無法忍受內心的煎熬並且受到那道可怕詛咒的影響之下,作出了無法彌補的過錯。
筆記到這裡就結束了,恩萊科並不知道後來這麼樣了,那兩位英雄最終的命運是什麼樣的。但是,恩萊科至少清楚一點,那絕對不是一幕喜劇。
雖然筆記到了這裡就結束了,但是書後面還有不少內容。恩萊科信手翻閱了一下,原來後面全部都是那位英雄蒂可羅尼的子孫寫下的內容,裡面詳詳細細得書寫著這個家族受到這個可怕詛咒一次次沈重的打擊。幾乎每一章都充滿了無比的愛和強烈的恨,好像無數道傷痕深深得刻劃在這個家族的歷史印記之中。每一個篇章都是一部血和淚水相交織的故事。
恩萊科翻到了書的結尾,只見在最後一頁紙上,清楚得寫著這樣一段話:“我知道她會回來的,她一定會回來的,我也知道,她不會原諒我,但是她會回來,因爲她已經有了我們的孩子,可惜我看不到這些了,我爲自己補上這一刀,就是要證明我是自殺的,沒有人行刺我,我是自殺的,儘管自殺是無比可恥的行爲,但是我仍然選擇自殺,讓世人忘了我吧,這樣她就仍然是清白的了,我把我所有的一切都留給她和我們的孩子,但願這一切可以稍微彌補我曾經帶給她的傷害,當然我同樣也給她和我們的孩子留下了這個家族的那道可怕詛咒,但願,我們的孩子可以幸運得躲過這道可怕詛咒的魔掌。”下面的署名是,一個奪人所愛者,一個奪走所愛的人一生幸福的惡徒,一個爲愛情而殺人的兇手,一個爲愛情而甘願被殺的可憐人,一個沒有良心的癡情人──薩洛迪.墨得勒。
恩萊科合上了這本厚厚的筆記,現在她(他)覺得這本筆記拿在手裡是多麼得沈重。她(他)擡頭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海格埃洛已經離開了她(他)的身邊。心情沈重的恩萊科又一次翻開了那本筆記,不過她(他)再也不敢去碰後面那些令人壓抑的篇章。恩萊科翻閱著前面的那些內容,想要從中找到線索,因爲在筆記前半部的很多地方都提到過“心之眼”這個極爲陌生的名詞。而且上面還提到“心之眼”是神之箭技的精髓。恩萊科反覆得翻閱著這本筆記前半部分的內容想要找到關於“心之眼”詳細描述,現在的她(他)確實需要一件可以讓她(他)完全轉移注意力的東西,而這個世界上沒有比神奇的力量,不解的迷題更加能夠引起她(他)興趣的了。
恩萊科完全沈浸於對古老箭技的尋求之中,甚至連時間的推移都沒有發現。等到她(他)覺得光線過於暗淡已經沒法看清筆記上面的字跡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
……接下來的幾天中,恩萊科終於找到了度過這段艱難時期的比較令人滿意的解決方法。雖然每天上午的那些令人厭煩的禮儀訓練仍然是恩萊科相當頭痛的一件苦差事,但是到了下午,她(他)就可以在訓練廳自由自在得進行她(他)所喜歡的工作,當然,那位海格埃洛公爵免不了也要跟在身邊,但是,自從將那本筆記交給自己之後,恩萊科覺得海格埃洛不像以前那樣總是無時無刻得纏住自己了,相反這位公爵大人越來越顯得象是一位紳士,一位彬彬有禮的紳士。恩萊科不知道這種奇怪的變化對自己來說是好還是壞,不過至少有一點恩萊科可以肯定,海格埃洛對於自己祖先留下來的神奇箭技同樣充滿了好奇,在這幾天之中海格埃洛同自己就筆記中所記載的關於“心之眼”的內容進行了反覆而又深刻的討論,由於有對各種武藝全都極爲精通的海格埃洛的協助,自己漸漸得揭開了那遺失了五百多年的神奇箭技。
恩萊科始終在懷疑一件事情,古代的那兩位英雄最終的命運倒底是怎樣的,因爲隨著迷題的揭開,恩萊科發現所謂的“心之眼”根本就是那塊大主祭梅龍通過科比李奧帶給自己的“理智之心”所具有的特殊能力,恩萊科相當懷疑“理智之心”原本就同那張神弓是一體的同樣屬於蒂可羅尼所有,恩萊科甚至懷疑這塊“理智之心”是蒂可羅尼送給魯西亞的定情信物。不過對這種事情恩萊科絕對不敢胡亂猜測,更加不敢去詢問海格埃洛。
她(他)相當害怕海格埃洛會就此誤會自己,恩萊科現在唯一時刻盼望著的就是勝利日慶典快點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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