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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着晌午明媚的陽光,恩萊科無比悠閒得駕着馬車徑直進入城裡。
城門口的衛兵顯然已經加緊盤查,長長的車流排成一排等候着接受檢查。
在城門邊上栓着兩匹駿馬,那是京城派到這裡來的兩位騎士的坐騎。
其中的一位騎士仔細得檢查着幾乎所有過往行人。
恩萊科倒是很希望被檢查出什麼破綻來,那麼他就可以順理成章得武力拒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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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來,他的身份便立刻暴露了。
海格埃洛公爵必然會派出大批軍團來追趕自己。
他可不是一個寬宏大量的傢伙,自己拐跑了另外一個自己(那位費納希雅小姐),海格埃洛公爵恐怕早已經暴跳如雷了。
一旦他知道自己公然出現,必然會緊追自己不放。
凱特他們身上的壓力將會減小,他們就能夠順順利利得到達拉卡丹。
恩萊科心中盤算着,他駕着馬車徑直往城門口駛來,這種與衆不同已經夠醒目了,這幾乎是在向那些守城的衛兵公然挑戰。
出乎他預料之外的是,不知道是因爲他太過氣定神閒,還是因爲那兩個騎士根本沒有想到,聞名天下的索菲恩小禁咒法師會獨自一個人駕着馬匹進入這個不起眼的小城市。
恩萊科自己也感到難以理解,他居然就這樣通過了城門,那兩個騎士甚至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現在可怎麼辦?總不可能回過頭去告訴兩位騎士,他就是海格埃洛公爵急於抓捕的索菲恩使館成員。
這反而會讓人感到極爲虛假,根本難以相信。
只能夠走一步看一步了。
恩萊科駕着馬車向市中心走去,那裡永遠是最繁忙熱鬧的所在。
除了容易引起別人注意以外,還可以順便填飽肚子。
在城裡轉了一圈,恩萊科在一家最爲繁華熱鬧,同時裝璜也頗爲考究的餐廳門口停下馬車。
門口的侍者早就殷勤得走上前來服侍恩萊科下馬車,並將馬車趕到後面的空地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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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萊科的皮箱自然也有人替他拎着。
高級餐廳的服務畢竟周到。
走進餐廳,只見裡面被佈置成上下兩層。
樓下比較寬敞,坐在那裡的大多數是些單純來吃東西的人,他們或者成雙結對,或者單獨而行,因此顯得零零落落。
這些人大多數並不互相交談,而是專注於他們眼前的美食。
樓上則是三五成羣,幾張桌子靠得很近。
人們聚集在一起議論紛紛,好像和交談比起來,對於吃喝反而沒有那麼在意。
恩萊科信步向樓上走去,他正要探聽一下維德斯克的情況。
在其中一位說得最起勁的人的不遠處,恩萊科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
侍者立刻捧着菜單湊了過來。
恩萊科信手點了幾個他從來沒有品嚐過的菜餚,對於價錢他並沒有仔細計算,能夠享受的時候,他還是頗爲懂得如何享受的。
那個侍者顯然有些驚訝於眼前這個少年的富有,他實在無法確定恩萊科的身份。
自己駕着馬車,陳舊的皮箱,普通的衣服,衣服上沾着的泥土和樹葉碎屑,這一切好像都和富有奢華湊不到一起來。
但是那與衆不同的高貴氣質,以及那一舉一動極盡完美的形象,顯然不是普通人家能夠培養出來的。
恩萊科並沒有在意侍者的疑惑,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那些人談論的話題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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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格埃洛公爵這次可算是碰到對手了,他的赫赫威名這下子可就化爲流水了,這是他多年以來玩弄女人的報應,現在他自己也嚐到苦頭了”一個老者說道,他臉上的笑容實在是得用幸災樂禍才能夠準確形容。
“呵呵呵,誰說不是啊,你不知道,現在整個維德斯克都亂作一團了,那位公爵大人將他手中所有兵馬都調動起來了,還派遣魔法師沿路傳達命令,現在通往邊境的所有道路全部被封鎖起來了,連我們這裡不也有騎士嚴密盤查嗎?”那個說話滔滔不絕的人說道,他顯然是這裡所有小道消息的集中者和散播者。
“他們沒有檢查我啊。”另外一個人說道,他臉上疑惑不解的神情和恩萊科倒是有些相象。
“廢話,你總是一個人進出城門,那位傳聞中的費納希雅小姐是和索菲恩小禁咒法師一起私奔的,至少他們兩個人會在一起,一個人進出城門自然沒有人理會你了。要知道那些騎士們也是相當辛苦的,他們有很多車輛需要檢查,沒有那麼多空閒將沒有多少嫌疑的人也仔細檢查一番。”那個人說道。
“不對,不對,我也是一個人,但是他們搜查我了。”又一個人說道。
“這個——”那個人支吾起來,突然間他好像想到了問題的關鍵:“當然會搜查你啦,你是騎着馬進城的,如果那位小姐在城外等候,而索菲恩小魔法師進城來,這也是有很大可能的。海格埃洛公爵不是笨蛋,他肯定會想到這種情況的,那位老兄一向是駕着自己的單人馬車旅行的,你能夠想像兩輛單人馬車一起行走在大道上嗎?你看進城的人只要是用腳走的,騎着馬的,坐在馬車裡面的,都得接受盤查,只有運貨的馬車,單人馬車能夠自由通過,運貨馬車跑不快,單人馬車坐不下兩個人,明白了嗎?”
“對了,聽說那位逃婚的小姐是大魔導士科比李奧的侄女,而且同樣是個相當高超的魔法師,那個索菲恩小禁咒法師就更別說了,魔法師能夠在天上飛翔,他們還用得着騎馬?坐馬車?”一位老者說道,他的臉上清楚得寫着‘不以爲然’幾個大字。
“飛?那不是自己暴露自己的目標嗎?現在整個卡敖奇王國上空,連一隻鳥兒都別想逃脫那些魔法師的耳目,他們有特殊的辦法能夠發現飛翔中的魔法師,一旦發現目標,海格埃洛公爵肯定會派遣他手下的魔法師追擊。”那個人說道,他的消息倒是來源廣闊,這種事情都能夠知曉。
“據我看,就算髮現了,也沒有任何用處,公爵大人想要怎麼樣對付一個禁咒魔法師,科比李奧大人想必不會對自己的侄女出手的吧。”另一個人說道。
“笨,魔法師也是人,是人就得休息,禁咒魔法師再厲害,睡着的時候,也不堪一擊。”那人解釋道,雖然這只是他的想法,不過別人也找不出反對的理由。
“這倒是說得不錯,你們看,他們倆可能被找到嗎?”一個人問道。
“難說,已經一天過去了,沒有任何動靜,看來沒戲。”那人說得極爲輕鬆。
“你怎麼知道沒有動靜?也許已經被抓住了呢?”又有一個人跳出來說道,顯然他打算批駁權威。
“已經抓住了,城門口還那麼加緊盤查,城裡的教堂裡面有‘戰神烽火’可以用來傳遞消息,現在教堂中的神職人員每天都有專人守護在‘戰神烽火’旁邊,查看着遠方的信息。”那人極爲肯定得說道,這可是他所有重要消息的來源,他絕對不會搞錯的。
聽到這裡恩萊科心中一動,他悄悄得取出靈魂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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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凱特他們相隔得如此遠之後,他已經無法和他們聯繫上了。
既然,教堂能夠隨時瞭解到最新情況,不加以利用實在太可惜了。
通過靈魂戒指,恩萊科搜索着每一個人的思想。
想要找到教堂,那再容易不過,神職人員的精神波動遠比常人強烈和平穩,只要找到一大堆這樣的精神波動聚集在一起,那裡肯定就是教會。
果然,恩萊科發現有人正站在‘戰神烽火’前面看着上面傳來的消息。
‘戰神烽火’上面那點點狼煙表明有人發現嫌疑犯通過的痕跡。
讓恩萊科感到欣慰的是,那上面狼煙四起,正好將凱特他們一行的行蹤給掩蓋掉了。
倉皇之間,人們自然是草木皆兵,一點點的不確定便會被認爲是嫌疑犯留下的蛛絲馬跡。
對此恩萊科感到很放心。
現在,凱特他們應該已經捨棄馬車,換上戰馬,行進在荒野山林之間了吧。
只要隨時警惕,只要不使用飛行魔法,只要總是用“理智之心”隱蔽自己的行蹤,只要將身後的痕跡妥善隱沒,應該沒有人能夠發現他們。
如果不能夠通過魔法偵察出逃亡的路線的話,那麼用肉眼去發現蛛絲馬跡,將是一件浩大的工程。
其中還得排除那難以計數的虛假情報,海格埃洛公爵和皇帝陛下空有佈滿卡敖奇王國的嚴密情報網絡,面對這鋪天蓋地而來的情報的巨浪,想必他們也一籌莫展。
無數嫌疑犯的出現,完全那些高明的情報人員的視線,讓他們根本無所適從。
現在唯一可能泄露行蹤的事情,便是有目擊者看到他們逃亡的路線,那將是一件極爲糟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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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恩萊科和凱特能夠詳細得策劃好大多數可能發生的情況,但是他們唯一沒有辦法應付的便是意外。
除非制訂計劃的是大主祭梅龍,意外是永遠無法在預先知曉的。
因爲無論是他還是凱特都不曾擁有預言的能力。
恩萊科收回思緒,他將注意力從靈魂戒指上移開。
這時候,侍者已經端着美味佳餚上來了。
那濃郁芬芳的食物香味,已經讓恩萊科感受到一絲美好的享受了,他急不可耐得開動了刀叉。
恩萊科一邊享受着美餐,一邊聽着那些人的談論。
不過,從這些人的話中,他再也沒有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但是,這已經足夠了,至少他已經知道,今後如何獲取自己需要的情報。
手中掌握着靈魂戒指的自己,能夠輕而易舉得從那些神職人員的腦子裡面找到需要的東西。
正當恩萊科津津有味得享用着那條烤得金黃的羊肋排的時候,從樓下走上來一羣穿着奇特的人。
只見這些人手中拿着各種各樣的武器,砍刀,大盾,利斧,梭標不過最多的是普通的長槍——這種最爲價廉物美的武器。
有的人身上穿着全套鎧甲,那是重裝騎士的戰鬥鎧甲,但是大多數人僅僅只有一個簡陋的頭盔,防禦好一點的也只不過是半套鍊甲或者是一身釘着幾塊鐵片的厚皮革。
其中兩個人手中拿着弓箭,那種近距離使用的短弓——弓箭中威力最小的武器。
對於這種人,恩萊科並不陌生,因爲他也曾經是他們中的一員。
在很多小城市裡面,在喧鬧嘈雜的酒吧裡面,在擁擠髒亂的小旅店之中,往往能夠看到這些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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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是些傭兵。
和大多數騎士和魔法師不同,恩萊科並不敢小瞧傭兵。
雖然,大多數傭兵只是受僱於人,作些看家護院保鏢的營生,或者是在土匪出沒的地方押送一些並不太值錢的貨物,有的時候,也會被軍隊所徵召充當眼線和斥候。
大多數傭兵並不擅長作戰,正規軍團根本看不起他們的戰鬥力。
但是由於傭兵之中魚龍混雜,再加上行動迅速而且自由,對付他們可比正規的軍隊麻煩多了。
如果說正規的軍隊是預料之中的強大對手,那麼傭兵就是那些無法確定的意外。
正是這些意外,最令人難以確定,因爲意外往往意味着不可預知的危險。
更何況恩萊科從來沒有忘記,自己也是一個傭兵,而喬更是傭兵之中的絕頂高手。
也許,在這個相當自由的行當中,喬並不是空前絕後,絕無僅有的一個。
而自己身爲一個傭兵,恩萊科很清楚,這些人出現在餐廳之中,絕對不是偶然。
一般來說,傭兵和這種豪華餐廳是格格不入的,雖然對於餐廳之中的美味佳餚,傭兵們同樣很感興趣,但是侍者們異樣的眼神和安靜的氣氛讓傭兵絕對不將這種地方看作是自己願意經常出入的場合。
骯髒喧鬧的酒吧,滿是妓女的小巷纔是他們樂意光顧的地方。
和美食比起來,烈酒和女人更加能夠滿足他們的需要。
在訓練營裡面,那些傭兵同伴們在休息的時候,帶自己去的地方總是索菲恩城裡的那些陰暗角落。
對於這些人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和他們的身份不相符合的地方,恩萊科心中自然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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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過頭看了一眼那個站得遠遠的侍者。
侍者那閃爍不定的眼神無疑證明了他的猜測。
對於傭兵所擅長的把戲,恩萊科一清二楚,喬是這方面的專家,而他則是喬一手訓練出來的。
和正規軍團和間諜組織完全不同,傭兵的情報來源是通過收買那些餐廳酒吧中的招待建立起來的,甚至可以用道聽途說來形容。
一兩個銀幣就能從這些招待口中打探到一大堆不確切的情報。
而這些傭兵們並不害怕找錯對象,因爲他們人多勢衆而且來去自由,只要不出大紕漏,沒有人願意得罪他們。
原本在餐廳裡面談論得起勁的那些人顯然也感到局勢有些不對。
這些自認爲小有身家的傢伙紛紛退到一邊,不過他們又不情願離開,喜歡聚集在這裡互相傳遞小道消息的他們,怎麼肯放過這個看熱鬧的大好時機。
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恩萊科身上。
恩萊科仍舊自顧自得享用着他那豐盛的美餐,他根本用不着掩飾什麼,他原本就打算引起別人注意。
恩萊科氣定神閒的樣子,顯然讓那些傭兵們更加確定他們找對了人。
剛纔那個侍者趕來通風報信的時候,他們仍舊以爲又是一個空穴來風的情報。
他們甚至扣下了許諾過的那五枚銀幣的酬勞,除非能夠證明情報的正確性。
傭兵們如果爲每一個不確切的情報都支付酬勞的話,他們恐怕早就破產了。
但是,現在看到恩萊科這副模樣,他們已經肯定,眼前這個少年正是昨天晚上貼出來的懸賞中提到的索菲恩王國使館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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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夠抓住他,甚至可能找到懸賞之中金額最高的那些大人物的行蹤。
傭兵們已經在盤算着,是將這個少年押送到官府裡面拿取賞金呢,還是先嚴刑逼供一番,儘可能得撬出點情報來。
“你如果不想受傷的話,就乖乖別動,讓我們將你平平安安得送到官府去,這對於你我都有好處。”傭兵中那位顯然是首領的人物說道,他雖然已經決定先私下審問然後再送官府,但是用官府這頂大帽子壓人總是比較安全可靠。
“你知道我是什麼人?”恩萊科將一塊牛肉卷送進嘴裡,有滋有味得咀嚼起來,一邊說道。
“我只知道,你至少能值三十金幣,你在使館裡面是幹什麼的?公主殿下的小侍從,還是儀仗隊裡面的司號手?”那個首領笑着說道,顯然他所認定的恩萊科的身份就是這些不起眼的小角色,畢竟他還沒有狂妄到認爲自己運氣好到,一下子便遇上了賞金之中最高昂的那幾個人物中的一位。
恩萊科看了那人一眼,這個傢伙倒是有些見識,想想也是,使館裡面除了自己和貝爾蒂娜以及傑瑞這三個特殊人物之外,也就只有那個小侍從和自己一般年紀。
“你可能找錯人了。”恩萊科直截了當得回答道,他又拿起一塊牛肉卷送進嘴裡,這東西的味道實在不錯。
“那你可以和我們走一趟,看官府會不會相信你不是索菲恩使館成員,這很容易證明。”那位首領說道,他已經有些不耐煩了,特別是看着眼前這個少年一幅氣定神閒的樣子,頗讓人感到不痛快,那位首領已經決定不管是不是直接送官府,一定要先狠狠教訓一番,讓他嘗一點痛苦的滋味再說。
“我並沒有說,我不是使館成員,只不過,我不是你所說的那兩個身份。”恩萊科說道,他倒是很想能夠學着用米琳達小姐慣常用的那種語氣說話,不過米琳達小姐那天生尖酸刻薄的腔調並不是人人都能夠學會的。
雖然恩萊科學了個似象非象,不過餐廳中有些人已經笑了起來,他們感到眼前這個少年倒是頗爲幽默。
但是,那些傭兵們卻並不如此認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