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挑戰也許能夠被看作是當年在勝利日祭奠的那座祭壇之上進行的那場挑戰的延續,只不過此刻雙方的實力有了天壤之別的變化。
當年那個武技還很不純熟的少年,現在已然被世人看作是這個世界上武技最強的騎士,在那次平定叛亂的對決之中,憑藉手中的一柄普普通通的細刺劍,成功擊殺了擁有“灼熱礫石”由思普,這無疑便是那個魔法騎士已然超越了普通聖騎士的有力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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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裡的每一個人對於雷爾塔的實力知道得非常清楚,雖然在過去的一年之中,那場發生在勝利日祭壇之上的對決同樣深深刺激着雷爾塔,令他擁有了令人難以想像的進步。
不過即便雷爾塔擁有了突飛猛進的實力提高,也絕對無法和真正的聖騎士相提並論。
當年實力稍遜的一方已然變得異常強大,此刻的雷爾塔顯然成爲了兩者之中的弱者,他們倆即將再一次踏上決鬥場,勝負幾乎無需猜測已然確定下來。
“也許這是最好的結局。”突然間沉默了好一會兒的荷科爾斯三世重重地嘆了口氣說道,他彷彿一下子放鬆了下來,重新靜靜地躺在了那浸滿生命聖水的水槽之中。
其他人同樣能夠理解這位皇帝陛下爲什麼這樣說,事實上,當他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們同樣認爲這也許是最好的結局。
這窄小擁擠的礦井之中重新變得安靜下來。
突然間,一陣劇烈的晃動令所有人感到驚詫無比。
“會不會是地震?也許德雷刻絲已然用火原珠引爆了地脈之中的能量。”米琳達立刻問道,她所詢問的對象自然是大魔導士科比李奧。
還沒有等到科比李奧作出回答,一種奇怪的聲音突然間響徹了整座礦井,那聲音顯得異常沉悶低緩,就彷彿是輕輕敲擊一面巨大的皮鼓所發出的聲響。
“這個問題就由我來回答。”那個沉悶的響聲發出了類似說話的聲音,隨着響聲傳來,一縷濃密的煙霧突然間從天花板上冒了出來,那陣煙霧彷彿原本就是從岩石之中產生的一般,顯得異常詭異和不可思議。
其中的一團煙霧漸漸垂落下來,垂落的煙霧顯露出人的模樣,這由煙霧組成的人形變得越來越清晰,最終顯露出德雷刻絲的樣子。
“德雷刻絲,是你嗎?”索米雷特小心翼翼地問道,顯然他首先感覺到一絲不妙的味道。
同樣糟糕的預感也籠罩在這裡的所有人身上,就連那位原本打算休息的皇帝陛下也睜大了眼睛。
“我可以說是德雷刻絲,同樣也可以說並非那個你們所熟悉的人物,我的意志和思想大部分來自你們剛纔所說的那個人,不過我的另外一部分則來自一個叫賴特.維德斯克的人物,對於他想必你們全都有所耳聞。”那團由煙霧組成的人形輕輕地笑了起來,那笑容看上去頗有些得意的味道。
這番話並沒有引起衆人的震驚,除了那位前任神聖騎士團團長之外,其他人對於德雷刻絲一直在研究的領域多多少少有些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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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位前任神聖騎士團團長之所以沒有感到驚訝是因爲,當初勝利日祭壇突然間變成一個巨大的坑洞,這充滿恐怖和詭異的景象,隨著有關這巨大而又古老的祭壇的秘密被揭露出來,他已然在擔憂也許當年那令魔法帝國滅亡的禍端將再一次降臨人間。
事實上一直以來,他就將卡敖奇王國其後的一連串災禍和變故都歸咎於那古代魔法皇帝在暗中詛咒和挑撥的結果。
“你爲何而來?”米琳達緩緩地問道。
“坦白地說,我是爲了完善自己的身體而來到這裡,我還不夠完整,我的生命印記還過於虛弱,因此精神力不足以駕御強大的肉體,此刻的我最需要的是能夠引起精神共鳴的容器,而這裡就有我所最爲需要的一切--身體強壯地足以支撐住改變,並且擁有着超乎尋常的魔力容納量的肉體,還有一座能夠集中精神力並且匯聚強大魔力的魔法陣,所有這一切都是我最爲需要的,正因爲如此我纔會出現在這裡。”那團凝聚成形的煙霧用那詭異的聲音說道。
“也就是說你想殺死我們這裡所有的人,以吞噬我們的力量來完善你自己?”海格埃洛冷冷地說道,雖然他非常清楚,以他的實力和眼前這個東西比起來根本就算不了什麼,不過他仍舊不打算束手待斃。
“也許最終我確實會將你們全部吞噬掉,並且將你們的血肉和靈魂變成我的身體的一部分,不過現在我最爲需要的並非是吞噬物資轉化爲我的身體和力量,我需要將你們當作是精神力共鳴的容器,你們也許並不會死亡,當然前提是你們能夠維持自己的意志不被我同化並且剝奪。”那團煙霧坦然地說道。
突然間它停頓了片刻彷彿想起了一些什麼似的猶豫了一會兒。
“索米雷特先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還欠你一個人情,雖然我已然轉化爲另外一種生命體,原來德雷刻絲已然消失,不過畢竟我的大多數意志和思想來自那個叫德雷刻絲的人。”
“一直以來那個叫德雷刻絲的人都對你有所愧疚,因爲他始終沒有能夠報償你曾經給予他的幫助,而且他還半途之中改換了僱主,投靠了另外一個能夠給予他更大幫助的僱主,因此作爲唯一能夠給予你的報償,我將給你一次逃生的機會,你可以安全地離開這裡。”
對於那團煙霧所說的一切,衆人倒是頗感到驚詫,難道已然變成非生命形態的德雷刻絲反倒比他身爲人的時候,擁有更多的感情。
沒有人能夠回答這件事情,唯一知道的便是,索米雷特將能夠活下去,而其他人十有八九將死在這不爲人知的所在,這座深深的礦井將成爲他們葬身的墳墓。
“謝謝你的好意,也許我還是叫你德雷刻絲爲好,我從來沒有想到,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人對我有一絲感情,一向以來我已然徹底忘卻了感情的存在,在我看來我所需要的僅僅只是一份交易而已,不帶任何感情色彩雙方全都能夠佔到利益的交易,沒有想到當我已然喪失了一切,當我將要走到生命的盡頭的時候,居然能夠看到感情這種令我難以理解的東西在我的身上發揮作用。”索米雷特苦笑着說道,他重重地嘆了口氣,臉上滿是失落的神情,他朝着四周看了一眼,看了看他一向以來的盟友海格埃洛,看了看重傷垂危只能夠依靠生命聖水支撐住自己性命的皇帝陛下,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了他的妹妹身上。
“我很懷疑,命中註定今天將是顛覆一切的日子,我突然間發現我也並非沒有一絲感情。”說到這裡他緩緩地轉過頭來朝着那團煙霧說道:“我是否能夠將活下去的權力交換給另外一個人?”
“隨你的便,反正那個叫德雷刻絲的人欠你一個人情,你可以用你的性命交換另外一個人的性命,除了那個站在一邊的大塊頭,他將是最爲重要的共鳴容器,我非常需要他的幫助。”那團煙霧回答道。
索米雷特回頭看了一眼大魔導士科比李奧,他笑着搖了搖頭說道:“就算再偉大的奇蹟出現,也不可能令我對於那頭大笨熊擁有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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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他緩緩地走到了米琳達的身邊,伸出右手緩緩地梳理着米琳達的頭髮。
“我親愛的妹妹,這是我這個不稱職的哥哥能夠給予你的最後也是唯一的禮物,走吧,替我們這些已然沒有明天的人活下去。”
說着他轉回身來對那團煙霧說道:“讓米琳達離開,我用我的生命交換她得以活下來的機會。”
索米雷特的話絲毫沒有引起別人的奇怪,彷彿這原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一件事情,而那兩個性情一向正直的老好人,甚至眼眶裡面有些溼漉漉的。
“幫我將我的戒指取下來。”突然間那浸在生命聖水之中的皇帝陛下用足力氣說道。
索米雷特自然明白當年的狐朋狗友此刻的心意,他緩緩地替這位皇帝陛下摘下了他右手食指之上那枚代表着卡敖奇皇權的紅寶石戒指。
“我已經用不着這東西了,也許現在有些太遲了,從現在起,米琳達你便是卡敖奇王國的統治者,卡敖奇王國未來的命運由你來掌握。”說到這裡那位皇帝陛下艱難地擡起另外一支胳膊,他將雙手合攏在一起,不停地輕輕撫摸着那枚仍舊帶在他無名指之上的鑽石戒指。
“我只要留下這枚戒指就已然足夠了,我要帶着這枚心愛的戒指,同樣也帶着我的那份思念留在這裡。”荷科爾斯三世悠然說道,他的嘴角之上掛起了一絲笑容。
……
米琳達離開了,她沒有說一句話靜靜地離開了,當傳送魔法陣那白色的光芒閃過之後,這位曾經的卡敖奇皇后消失在了衆人的眼前。
看着那驟然散去的亮麗白光,海格埃洛長長地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說道:“如果,你當年能夠象現在今天這樣,也許那個傢伙就不會變得如此古怪,我一直覺得她之所以讓自己顯得與衆不同,就是爲了得到別人的注意,注意她這個孤獨的,沒有父母,同樣也得不到兄長關懷的人。”
“也許你說得一點沒有錯誤,不過,每一個人的命運都應該由自己把握不是嗎?對於你我和米琳達這樣的人來說,根本就沒有資格去謀求各人的幸福。我相信如果能夠讓米琳達重新再進行一次選擇,她仍舊會挑選現在這條人生道路。”說着索米雷特輕鬆地聳了聳肩膀,彷彿所有的一切都和他無關一般。
“我一直以來都自認對你相當瞭解,不過這一次我有些不太明白,難道你絲毫沒有想過自己逃生?”海格埃洛突然間插嘴問道,他彷彿已然將眼前那團煙霧忘卻得乾乾淨淨。
“怎麼可能?畢竟我這一生之中大部分時間在各種利益權衡之中度過。”索米雷特重重地嘆了口氣繼續說道:“讓米琳達逃生同樣也是一種利益權衡,此刻的我已然一無所有,權勢地位,一切都將隨着卡敖奇的崩塌而煙消雲散,如果我得以逃生,我的後半輩子也將在逃亡和隱藏之中度過,無論是索菲恩人還是蒙提塔人都絕對不會放過我。”
說到這裡索米雷特苦笑了一下:“沒有權勢的日子對於我這種人來說將會顯得太過枯燥難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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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爲米琳達出去之後將會活得不錯?”海格埃洛問道。
“至少對於那些斯崔爾郡人來說,米琳達仍舊是他們所愛戴的英雄,也許她還能夠作得更好,別忘了她的謀略不在你我兩個人之中的任何一個之下。更何況,一旦卡敖奇被索菲恩人和蒙提塔人攻陷之後,沒有多少佔有慾望的索菲恩人恐怕同樣也不希望看到卡敖奇被蒙提塔人所吞併,讓一個他們所信任的人來領導卡敖奇也許是更爲合適的選擇,當年魔法帝國滅亡之後,不就發生過同樣的情況,進行這樣安排的不正是大賢者美卡頓?而他不正是索菲恩人?”索米雷特悠然說道。
“美卡頓可絕對稱不上是索菲恩人,我可以告訴你們,他的真名叫萊福特.維德斯克,當年的他擁有着和另外一個我同樣的地位和權威,現在想來,我和他可以算是向後背叛了帝國,我們倆的背叛導致了帝國的隕落。”那團煙霧突然間插嘴說道:“想必各位已然沒有任何需要交待的事情了,那麼就讓我來完成我的工作。”
那低沉的聲音一落下,立刻無數濃煙充滿了整座礦井,一切都籠罩在了黑暗之中,一切都變得靜悄悄的。
……
在遠處,在另外一片廣袤的土地之上,在正中央的位置,兩位騎士身穿着厚重的鎧甲,騎着神駿的戰馬互相對峙着。
他們全都沒有帶着頭盔,而那身鎧甲與其說是防具,還不如說象徵他們的身份更加合適。
“很久沒有見面了。”年長的那位騎士輕輕地嘆了口氣說道:“一切都變得那樣厲害。”
“是啊,我同樣也有一種人世滄桑的感覺,也許我們這一戰將成爲騎士和騎士之間的最後對決。”同樣落寞的神情也出現在凱特的臉上。
“沒有想到你居然會擁有和我同樣的感覺,你是個魔法師啊,下一個時代是屬於你們的。”雷爾塔微微感到有些驚訝地說道。
“最初的我確實因爲我是個魔法師而感到自豪,不過此刻我越來越爲我身爲騎士而感到驕傲,我所看重的並非是騎士的強大,而是騎士所代表的精神,只可惜,這種精神即將變成過去。”凱特慨然說道。
“是的,我一直非常慶幸是由你來擔任索菲恩軍團的統帥,因爲我知道你絕對不會讓空中戰艦飛向城市,將一座座城市連同平民都籠罩在火海之中,雖然這對於你來說輕而易舉。不過,正如你剛纔所說的那樣,也許這將是最後一場騎士之間的對決,從今往後對於戰爭雙方來說,也許只意味着誰擁有更多的空中戰艦,誰能夠將對手的城市一個接着一個化爲灰燼而已。”
說到這裡,雷爾塔輕輕摘下戰馬前面掛着的長劍,鄭重其事地行了個軍禮說道:“我很榮幸能夠認識你,我更感到榮幸的是能夠兩次和你對決。”
凱特同樣摘下了長劍,不過並沒有將長劍抽離劍鞘,他同樣鄭重其事地行了軍禮然後緩緩說道:“我同樣也感到無比榮幸,因爲我能夠在騎士即將退出歷史舞臺的時刻,遇上你,你是一個真正的騎士。”
說着凱特揮舞了一下手中的長劍,將劍鞘遠遠地甩了出去:“就讓我們倆用這場對決,爲那曾經屬於騎士的時代,畫上最後一道休止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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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話音落下,凝重的氣勢佈滿了兩者之間。
突然間一聲暴喝響起,暴喝聲中,雷爾塔的長劍如同一道閃電一般朝着凱特迅疾得劃了過去,這一次雷爾塔絲毫沒有保留實力,銳利的劍氣發出絲絲聲響朝着凱特飆射而去。
同樣迅疾的劍光從凱特的手中疾刺而出,不過和雷爾塔的迅猛攻擊比起來,凱特的招術如同風中雨燕一般靈活迅疾,他的每一記疾刺,每一次劈砍都彷彿隨風而動的落葉一般顯得那樣輕靈飄逸。
“錚”的一聲巨響,兩把長劍相交而鳴,從力量上來說雷爾塔顯然佔據優勢,不過招術上落於下風的他招架得顯然有些慌亂,正因爲如此他手裡的長劍反而被高高蕩了起來。
“光”又是一聲巨響,乘勝追擊的凱特疾揮長劍,而雷爾塔只能夠用右臂之上的盾牌抵擋住這異常迅猛的一擊。
一道亮麗的火星劃過,凱特和雷爾塔重新分了開來,他們連各自調轉馬頭,退開了幾步。
“真是難以想像,你的武技竟然一下子提高了這麼多。”雷爾塔雖然早已經知道此刻的他絕對不是凱特的對手,不過他原本還一心以爲凱特之所以如此強大是因爲他那層出不窮的魔法武技,沒有想到這短暫的交手之下,他愕然發現即便凱特不施展魔法,他同樣也難以成爲凱特的對手。
聽到雷爾塔所說的話,凱特只能夠在心底長長嘆息一聲,他非常清楚自己的實力是怎麼來的,這是他花費了無數心血和努力才換來的成果。
當年一起出發走上了試練之路的四個魔法學徒之中原本以他的實力最爲高超,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他不但漸漸和恩萊柯拉遠了距離,甚至連貝爾蒂娜都超越了他,這令他感到挫折,同樣也令他一心一意想要變得更強。
“很遺憾,也許這便是騎士的時代必將結束的證明,和我比起來,我的另外兩位同伴擁有着更多更大的進步。”凱特緩緩說道。
雷爾塔微微愣了一下,然後他點了點頭,他的臉上盡是無奈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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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你所說的那樣,就讓我們來替騎士的時代寫下一個完美的終結,但願將來的後人能夠理解我們這些人。”雷爾塔重新振作精神說道。
他再一次舉起了手中的長劍,那把長劍彷彿同樣要證明自己存在的價值,它發出了嗡嗡的嗚鳴。
劍光再一次閃爍而起,“絲絲”的金屬破風之聲再一次傳來,“錚錚”的刀劍交擊之聲再一次響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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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爾塔已然沉醉在盡情施展武技的狂熱之中,此刻他已然忘記他是爲了什麼目的而戰,他唯一知道的是,這也許是他最後一次揮舞着長劍和對手交戰。
這場對決將是騎士的最後輝煌,同樣也將是騎士時代的終結。
突然間,一道亮麗的劍光從他反手的方向襲來,雷爾塔連忙用自己的長劍進行招架,和前幾次一樣,他的速度顯然完全跟不上對手的速度,雷爾塔唯一能夠仰仗的便只有他較爲豐富的經驗。
一聲震耳欲聾的金屬交擊之聲響起,雷爾塔踉蹌了一下,不過他立刻將長劍疾刺而出,因爲他非常清楚,凱特絕對不會漏過這個明顯的破綻,此刻他只有用同歸於盡的招術才能夠彌補出於姿態上的不利。
正如雷爾塔所預料的那樣,一柄迅疾的長劍果然刺了過來,不過凱特竟然只用單手持着長劍,他顯然將所有的力量全都集中在了這記擊刺之上,他的身體微微傾斜着,剛好躲過自己那彷彿要同歸於盡的一擊。
長劍發出了一陣輕輕的金屬摩擦聲,鋒利的劍尖不但刺穿了他手臂上的鋼盾,同樣也刺穿了他的手臂和鎧甲。
雷爾塔感覺到自己肋骨上那隱隱傳來的疼痛感覺。
“我贏了。”凱特猛地抽回了長劍,他淡然地說道。
“很遺憾,我甚至沒有能夠看到你施展魔武技。”雷爾塔伏低了身體趴在馬鞍之上說道。
“你最好先不要說話,治療傷口要緊,如果你沒有帶着聖水的話,我這裡有。”凱特說道。
“不用了,我原本就不打算活着回去,我不想看到卡敖奇王國陷落的情景。”雷爾塔緩緩地搖了搖頭說道:“能夠在騎士時代的最後一場對決之中死在你這個值得尊敬的對手手裡,也許是我唯一能夠接受的選擇。”
突然間一陣劇烈的咳嗽夾帶着滿口鮮血噴在了地上。
過來好一會兒,雷爾塔才費力地擡起了頭說道:“放心好了,我在離開營地之前已然做好了安排,我的部下和我的軍團將向你投降,那些有可能會阻止這樣做的人,已然被我事先軟禁起來。”
“爲什麼要這樣?”凱特滿懷焦慮同時又疑惑不解地問道。
“與其讓蒙提塔人佔領維德斯克,與其讓那些草原人向卡敖奇人發泄他們的怨恨,我情願讓索菲恩王國的軍團開進維德斯克,至少在索菲恩王國還有象你這樣尊重傳統的騎士。”說完最後這句話,雷爾塔緩緩地從馬背之上滑了下來,他靜靜地躺在地上,鮮血已然染紅了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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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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