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有新鞋子，丈量脚长的事便十分顺利，因着时间还早，没几人去镖局，所以半个时辰下来，二十几个男子和十几个娘子的脚的长度差不多都量完了。
书言一对比，不对劲儿，这里头没有人的脚和留在地里的脚印子差不多长。
“如何？”蒋行知上前问道。
书言摇头，“人不在这里头。”
“或者是别的人，”蒋行知松了口气，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是自己的人动了书言的东西。
“我也希望是别人，但是……”书言朝洛水屋子的方向望过去，“不是还有个乖侄孙没出来么？”
蒋行知抬脚便要过去，书言伸手拦住，“我自个儿来。”
说完，便朝着洛水的方向大步走去。
洛水在屋里，自然都已经在外头的事情看个究竟，尤其是发现蒋行知那不自然的模样，心里便十分愤懑。
如真不行，他会把他真心身份抖漏出去，让他在这块地方待不下去去，回头便自然跟着他走了。
书言也不带客气的，一脚踢开屋门，朝着站在窗口的洛水便是一个大大的笑脸：“姑奶奶要送鞋子给你，你居然不要？”
“不稀罕，”洛水看到书言便起一身的鸡皮疙瘩，长这么大，还没遇见过比她还要令人恶心的女子。
书言双手背在身后，暗暗观察他的鞋子和衣物。
不过并未有所发现，毕竟小偷偷完东西可不会在自己脑门上标上‘小偷’二字。
“这天儿天天下雨，你的鞋子居然还这么干净哦？”书言留意到他的鞋子边沿擦得很干净，鞋底一条白边十分惹眼。
洛水缩了脚，看向外头，正好和蒋行知的视线对上了。
十年的兄弟情分真当是被蒋行知当成了儿戏，他的心里怎么能不难受？
书言几乎将洛水打量得一寸不剩，鞋子还干净，衣裳也不是昨天那件衣裳，那昨天的衣裳去了哪里？
洛水偷偷瞄书言，只见她往屏风后头走去。
“你要做什么？”他怒了，伸手时，手中的折扇已拦在书言的面前。
书言抻了抻脖子，实话实说道，“我家的猪不见了，我过来找找？”
“你有病，是不是？我这屋子，哪里有猪，哪里有？”洛水急红了眼，排着屏风‘啪啪’响。
书言嘴角僵硬地扯了下，扭头回到了窗口，弯身蹲下，拿出发带，量了地上因为久站而出现的清晰脚印。
泥地就是这样好，哪怕是天气潮一点，地上都会有印子，更何况，大雨刚过，地上依然潮湿。
洛水这才明白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你……”
“乖侄孙，姑奶奶我不和你一般计较，鞋子我送你，不用给银子的那种，不过……”书言笑着站起来，眼色越来越冷，“你可否说说看，把我家的猪弄到哪里去了？”
“我怎得知道你的猪去了哪里？”洛水脑仁突突直跳，他怎么也想不到书言会用这种声东击西的办法量走了他鞋子的大小。
“我地里的鞋印和你现在的鞋印一眼大小，你居然还狡辩？”书言收了发带，已经很确定偷猪的人就是洛水了。
蒋行知察觉屋里不对劲儿，阔步走进，恰好听到书言的话，不由皱紧眉头，“洛水，你说实话，到底有没有偷小娘子的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