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的风吹散了谷堆
北海的水淹没了墓碑
你应该仔细看我一眼
我又有几分像从前。”
有人驻足拿给街上行讨的乞丐零钱,有人随手扶起倒下的标识牌,也有人无偿向遇难的陌生人伸出援助之手。这个世界的善意,从不需要理由,恶意,亦然。
顾锦书发誓,自己从来都没有招惹过曹一珞这号人物。她知道,书本扉页难听的话,桌子上丑陋的刻痕,储物柜门画得极丑的猪头,以及桌膛里卷子的碎片都是曹一珞的杰作。
不过曹一珞的针对向来是隐藏在不为人知的角落,像这样三个人把她堵在别无他人的水房里还是第一次。
“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找你谈谈心。”
口香糖在曹一珞洁白的齿间被蹂躏来蹂躏去,蓝白相间的校服上用马克笔画着各种张扬跋扈的符号。
她是高傲明艳的女孩子。
曹一珞讨厌顾锦书的理由太简单了,这其中的缘由归因于抢走她男友的女生,眉眼间总和顾锦书有几分相似,再加上顾锦书平时总唯唯诺诺温顺乖巧的样子,成绩还挺好,很多男生都乐意跟她在一起,总让曹一珞想起那个女生故意装出的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哼,自命清高,恶心至极。
没有人比女生更懂女生。男生不懂识别表面功夫的真伪,他们总是更偏爱懂得撒娇故意卖惨装可怜的那一款。
非常遗憾,曹一珞不是。她所输给的,就是那一种心机女。所以每次见到顾锦书的时候,她总是想起那段让她不甘心的恋情。
“我就是看你不顺眼,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我都不顺眼。”
她抬高头,仗着身高优势,垂眼看着顾锦书。
“所以你想怎么样呢?那些还不够吗?你还是真是莫名其妙。”
顾锦书漫不经心的语气惹起曹一珞的不满。她当然知道顾锦书所说的那些指什么。当然不够,她心里所积压的愤怒都想尽数发泄,人们总是会挑选弱者欺凌,这是人类的劣根性。
不知谁喊了句主任来了,曹一珞才肯作罢。
“算你好运,下次别让我遇到你。”
三个人趾高气昂地离开水房,顾锦书打开水龙头任冰凉的水不停重刷着已冷得发红的手,肌肤的钝痛逼回了即将委屈溢出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