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来了，我对谁都微笑，对讨厌的人也有礼貌，恨不得把每一个等待你的黄昏都蘸了糖吃掉。”
天幕与明镜一样澄澈宁静，升旗仪式结束后的校领导讲话千篇一律，冗长乏味。
广播站从《欢迎进行曲》切换到《分列式进行曲》，激昂的BGM并没有激起学生的热情。
《欢送进行曲》中，台上一声令下，总算结束，人潮涌动。
站在刺烈的光线下煎熬了半个多小时，加上没吃早餐，陈韶九头昏脑涨，脑袋里嗡咙声响彻不止。
“小梳子，陪我去超市买点东西。”
这样的情况不止一次，顾锦书习以为常，点头答应，扶着陈韶九往阴凉处走。
“干嘛，又没吃早餐了啊。”
“是啊，睡迟了，太烦了。”
学校里的超市规模小，卖的大多是平常的生活用品和零食点心。超市里的冷气打得她头脑清醒不少，静站了一会又神清气爽地兴致勃勃挑选面包。
货架上面包琳琅满目，她挑挑选选，拿了一个芒果小千层。经过冰柜时，顾锦书随手拿过一瓶好源酸奶，准备去收银台结账。
结完账，陈韶九挽着她的手臂走，刚出超市，她突然眼前一亮：“喂，是忱澈！”
顾锦书对这个名字格外敏感，闻言看向陈韶九看的方向。忱澈表情淡淡，大概是在听薛崇屿说什么，微侧着脸，两人朝着超市走过来。
她捏紧手中的酸奶，纠结着要不要在此刻给他。还没等她想清楚，薛崇屿已经看到她们。
“锦书，韶九，这么巧。”
顾锦书僵硬地抬手，“嗨。”
忱澈淡漠的眉眼轻扫过来，清清凌凌的眸光落在她的手上。顾锦书一秒僵滞，抬高手上的酸奶，递给忱澈。
他没有接，眼带疑惑。
“就是……当你借给我作业的报答，还有我忘记帮你一起交的补偿。”
过了几秒，他伸手接过，指尖似有若无地轻触到她的手心，一阵酥麻。
她快速收回手，放在后背的衣料上蹭了蹭，但似乎没有丝毫作用。
忱澈开口：“下次不需要这样。”
顾锦书愣住，他——还希望有下次吗。
大概也觉得这话有歧义，忱澈眉宇间闪过一丝不自然，手拿着酸奶朝超市走去。
薛崇屿跟上，原地只留下她们俩。
陈韶九震惊脸：“你什么时候跟忱澈关系这么好了？难道真的被我说中了？你真的想追他？”
她回过神，心虚答道：“我们是邻座啊，普通朋友也很正常，你一天天的除了谈恋爱都在想什么？”
后来陈韶九说什么她听不真切，脑子里只有那个眉目清冷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