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资格让本公子同你好好说……”
蓦然转身,四目相对,面面相望,眸眼里,竟是曾经故人的轮廓——
绿衣男人见到林渊,身子陡然一僵,瞳孔放大,面露惊恐色。
而林渊看清了惹事者,亦是手上摇扇动作一顿,唇角笑意全无。
两人面色皆是瞬间凝固,单是那犀利交汇的眼神,便立时有了剑拔弩张之紧迫感。
“是你!”绿衣男人更加恨得牙痒痒,目光恨恨的盯住他,嘲讽挑唇一笑:“真是冤家路窄!”
小厮收拾好了现场的残藉,瞧林渊回来了,恍若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怯怯躲过去:“二公子……这位客人……”
林渊合扇打断:“你不用管了,下去吧!本公子,替你来会会他!”
小厮得了话,如释重负的赶紧端着空盘子转身逃了:“谢、谢谢二公子!”
“二公子?”听见小厮对林渊的称呼,绿衣公子讥讽道:“怎么,天神不好当,下来开酒楼了?若早知这酒楼是你开的……”端起桌上一盏酒,绿衣公子满面凶色的五指用力,生生将玉瓷酒盏给捏成了齑粉,酒水自指缝漏掉,一滴一滴,砸在木质地板上,混着齑粉,留下道道坑迹,“我就该,把这酒楼给砸了!”
林渊冷目凝望他,强压着心底那团陈年旧火,啪的一声,展开宣纸面青山折扇,故作从容,慢悠悠道:“你砸啊!你有这个本事么?你这鼠辈,如不怕死,尽管砸。”
“你!” 绿衣男人脸色也开始阵阵发绿了,想要发怒,但……又突然想起了曾经的那些往事,刻意往林渊面前走近两步,言语刻薄有意刺激林渊:“我是鼠辈,那你呢?你是什么?贼么?”
林渊闻言,一双手已经忍不住的捏紧成拳了,额角青筋乱跳,眼神愈发阴森。“你还敢提当年之事,你不怕本将军,废了你么!”遽然出手,铁骨般的五指牢牢钳住了他的脖子。
他甫一被人扼住脖颈,当即便有种喘不过来气的痛苦感了,不过,他凝望林渊那双泛着血红的眼,心里顿时,快意横生。
是,他是被林渊掐的痛苦,但是他晓得,林渊的心里,比他还要痛苦煎熬千万倍!
杀人诛心,此乃极刑!
突然放声大笑,纵然一开口的嗓音是沙哑的,但胜在气势足,胜在他的目的,达到了。
“废了我?十几万年前,你不就已经起了这个心思么?可换来的是什么?你心口这一剑,现在应该还疼着吧?”他的手指攀上了林渊的胸口,隔着衣衫,用力的戳。
旧伤被触,林渊忍痛闷哼了一声,盛怒当头,手上再狠狠用力,掐的那人脸色发白,再没了动他的力气。
咬着牙,林渊眸色如墨,浑身散发着阵阵渗人骨缝的寒意,强忍冲动,末了还是低声问了句:“你为何没在她身边?莫不是,她也不要你了?”
“她……”绿衣男人一怔,手随即扼住了林渊的手腕,意图挣扎。少时后,竟得意的又笑出声:“也对,当年苦心经营,为的不就是这个效果么……林渊,你真是可笑至极,全天下都晓得的事情,你却分毫不知,你就是个蠢货,你这样……我竟有些可怜你。”
“你说什么!”林渊控制不住的手上用力,只差一点点,便能拧断他的脖子。
站在远处心生怯意的长灯见状,害怕他会折腾出人命,便忙是拿着糖葫芦跑了过去,趁着林渊做傻事之前,抱住了林渊的胳膊将他唤醒,“阿渊,阿渊别这样,会出事的。”
“你也这么在乎他!你也心疼他了,对不对!”猛地转头一吼,林渊的声音成功盖住了满楼宾客饮酒寻欢的喧哗声,一时间,楼内再次静悄悄的,男女无声,能听见的,唯有那么几道厚重的急促喘息……
长灯拿着糖葫芦绷住身子,不敢相信的呆望着他,眼眶越来越红,眼角越来越湿……
他吼她……
还凶她?
眼泪无声的滑落娇俏脸颊,一滴、两滴,如同断线的珍珠,砸进了衣领桃花重重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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