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花树在寝室里开启了“臂章之擎”，桌子上的课本还有纸张被硕大的水晶镜片挤得散落一地。
“那你有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血统？会不会是帝风那出问题了？”晋天衡赶忙安抚道。
“不可能。”花树态度很坚决。
“你先别急着否定。我前面突然想到，你记得我们面对利维坦的那个晚上吗？利维坦的龙炎喷得你发动不了臂章之擎，但是回到我家，教授让你领域全开抵挡莉莉的全力一击，你想过没有，为什么你那时候还有力气发动臂章之擎？”
花树头摇得如同拨浪鼓。
“童帝提到，伊甸园拥有强大的恢复能力。”晋天衡冷静地分析道，“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花树恍然大悟。
“极大可能当时我们所处的镇城，包括蔓延到我家的那一整片距离，”晋天衡的声音开始颤抖，“都是伊甸园！”
晋天衡更加坚信自己白天关于黑蟒出现中国南方的猜想了。
花树忽然坐直了，放下奶杯，脸色渐渐变得严肃：“你确定么？”
“可能我们需要知道的东西太多了，叶疏影的特殊任务、我的血统、伊甸园的秘密以及利维坦！”晋天衡说，“看来，天花联盟军该行动了！”
帝风像是被镶嵌在泥土里的棺材，没有声响地坐着，那些吸盘触手般生长出去的封印图案慢慢地收回，盘着一个圆。
他背后的阴影里多了一个人，靠在墙壁的最底端无声地呼出一口气。
“帝风，你为什么不告诉他，路西法已经苏醒。”黑暗里的中年人问，“对于这个学院的神之子来说，这将是伟大的屠杀计划！”
“这本该是神之子的命运和羁绊，人为的破坏和占卜中的顺应不相匹配。”
中年人冷笑道：“呵呵！你的言不由衷必然会成为你的过失，路西法的苏醒将推动新时代的到来，永生的堕天使将带领我们进行血统的超进化！”
“盛大的皇权时代将被重新复辟！”
“自从光之使者堕落成为恶魔的那天起，永恒的黑暗便不再迎接第二天的光辉。”帝风冷冷地说。
中年人右手快速拔枪，老式左轮手枪枪口抵着帝风的太阳穴，恶狠狠地说：“牢中困兽终究还是万兽之王，等它苏醒依旧可以撕碎一切。”
“你们的计划是什么？”帝风问。
“无可奉告，”中年人微笑，“不过好像有个命大的孩子混入，还抢走了我们想要的东西。”
帝风没无表情地坐着，半件斗篷遮去他右边的脸。
“这是两个种族的战争，聪明人应该在一开始就站好了立场，”中年人收回了左轮手枪，低下身子凑到帝风耳边，“今天我不是来杀人的，我是来劝降的。”
“那是通往永生的钥匙。”
“什么？”
“那个雨夜，进入晋天衡体内的利齿。”
“话说，你这里最值钱的是什么东西？”中年人若有所思，没有接着说那个话题，“当然除了你的脑袋以外。”
“一位完美的占卜家必定配有一副身家性命的塔罗牌，那是吃饭的家伙。”
中年人从黑暗里走了出来，坐在福克斯之前坐过的旧扶手椅上，随手在楠木桌上摊平的一张羊皮纸，羽毛笔沾了沾墨水，几笔写了一张欠条。
“这是一张欠条，借你的塔罗牌去赚点小费。”
很明显，他没有反抗，因为中年人的枪口这次抵得是他的后脑勺，枪口旋转的火焰气息使帝风的身体一阵灼痛。
他转身离去，掀开棚屋的帆布，离开了湖心岛。
帝风无声无息地站起来，看见纸条上写着“赏金猎人”四个字，还有一个三笔画成的笑脸，笑脸画得扭扭捏捏，说不清是善意还是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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