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程志远使了个眼色,晃晃悠悠的闲逛,时不时能听到旁边赌徒们咬牙切齿的喊叫“大,大,大”或者是“小,小,小”,我俩随便找了张空闲的椅子坐下,立马就有两个穿着超短裙的长腿侍应生走过来递上一杯饮料,服务不可谓不周到,当然赌场同样在我给我们传达另外一个意思,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掌控中,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三哥,我有点搞不明白了,你说这赌档为啥要把灯光弄得这么明亮?做点手脚啥的不是也不方便吗?”程志远扬起脑袋望向巨大的水晶吊灯,疑惑的问我。
我摇摇头说,我也没来过这种地方,我想大概是欲擒故纵吧,真正做手脚的地方绝对不会让人看见,灯光越亮人们反而越不疑惑吧。
这个时候一个身材消瘦,穿一身黑色西装的青年人刚好从我身边路过,可能是听到我的话了,停下脚步朝着我们面对笑容的解释:“这位兄弟说的对,赌场就是赌场,不管它有多旧,有多破,但它的灯光一定要亮,亮如白昼。输,也要让那些赌徒们输在明处!”
我看到他西装的胸口的位置挂着一个工作牌,上面写着“主管扈七”四个字,赶忙站起来朝着他抱拳说:不好意思哈七哥,我们哥俩就是随口瞎说的,您别往心里去!
蒋四海说过,翠屏居归一个叫扈七的人罩着,想来应该就是我们面前这位吧,能让孔令杰都吃瘪的人物,不说惹不起,我们完全没有必要为了口舌之利去得罪人。
扈七无所谓的摆摆手说:“我看兄弟挺面熟的,说不准咱们在哪见过?”
我尴尬的眨巴两下眼睛说,不可能!我是第一次到长安区,更是头一回来翠屏居,可能是大众脸吧。
“长成你这样还大众脸...咳,没什么,希望两位兄弟玩的愉快,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事情,可以随时喊我!”扈七耸耸肩膀转身离开了。
望着他的背影,我竭力在脑子里思索,到底从哪见过这个人?琢磨了好半天,我确定下来自己绝对没有见过他,可能真的是他眼花了吧。
我朝着程志远昂了昂脑袋问:阿远,你不想去试试手气?
“不去,这种投机取巧的把戏我看不上,我这个人喜欢钱没错,但是我喜欢靠自家手和脑子赚到的钱,赌博上的钱全是纸,来的快,走的也快!所以总想不明白这些赌徒们为什么会这么激动!”程志远不屑的撇撇嘴。
从我的角度刚好可以清晰的看到不远处的赌桌上,围聚了足足能有二三十个人,有男有女,亢奋的又是跺脚又是拍手的喊着“大小”,每个人的眼睛珠子都很亮,如同捕食猎物的野狼。
我长叹一口气说:或许他们的目的并不只是在金钱上,而是这种过程,这种感觉,生死一线的那种刺激吧!
站在桌子中央的荷官宣布结果,赢的人咧嘴大笑,输了的人唉声叹气的骂娘,这个时候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突然像是疯了一般,“哗啦”一下将赌桌上的筹码、赌具全都拨拉到地上,踩在桌上扯开嗓门大喊:“大家都别往里面扔钱了,翠屏居就是骗子,我在这里输了快一百万了!”
“输红眼的白痴!”我和程志远异口同声的说道。
他话刚说完,就看到两个穿黑色西装的护场小伙上去拉人,那家伙直接从怀里掏出一把菜刀,一刀劈在一个小伙的脸上,“呼..”周围看热闹的人全都惊恐的散开。
紧接着又就看到一条消瘦的身影手里托着一把关刀由远及近跑过来,他先是跳起来一脚踹在那中年人的后背上,接着抡起那把关刀照着中年人的身上招呼了两下,中年人惨叫着倒在血泊当中。
“让各位老板见笑了!待会我安排服务员每个人再加送一千块钱的筹码!把受伤的兄弟送去医院,这个捣乱的家伙手筋挑断扔到高速路上去!”几下解决掉闹场的中年人,青年冲着大厅里的人温婉的一笑,抱拳鞠了一躬。
动手的青年正是几分钟前还温文尔雅跟我们打过招呼的扈七,看到扈七手里那柄一米多长的关刀的时候,我瞬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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