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雷少强的脸上写满了倦容,我心疼的拍拍他肩膀说:“强子,先带着兄弟们都去洗个澡,从宾馆里开间房,歇几个钟头,晚上招呼上狂狮堂的兄弟跟我一块吃饭去!”
雷少强点点头,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不一会儿蒋四海手下的小黄毛惊慌失措的跑到门口喊:“爷,宾馆被人给围攻了,门口堵了一二百号人,看上去都是正经八百的社会人,全都穿着黑西装,小皮鞋!估计是帝国洗浴的人来报复了,咱们人全都吓跑了!”
我笑了笑说,你怎么不跟着一块跑呢?
“我也想跑,可我老大说过,混社会义字当先,你们是我老大的老大,这种时候跑了不是落井下石嘛,以后还怎么在社会上立足!”小黄毛紧张的拨拉了两下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朝我们低声说:“爷,硬干肯定拼不过,不行咱们先从后门溜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那帮人的西服胸口是不是都绘着金色的王者俩字?”程志远饶有兴致的盯着小黄毛问。
小黄毛点点头,猛然看向了雷少强胸口,结结巴巴的点头回答:“是,就和他身上的衣服一样,卧槽!一模一样,你们是一伙的啊?”
“三哥,你从哪找这么个小跟班?傻乎乎的,挺可爱的,我先去冲个澡咱待会再聊。”雷少强嘬了下嘴唇,走过去拍了拍小黄毛的肩膀说:“人嘛,真是讲命的,或许你无意间的一个举动,就为自己换回一份大好前程!”
小黄毛一脸的诧异,目送雷少强离去。
我和程志远对视一眼,我满意的吩咐他:“你很不错,回头我会告诉蒋胖子提拔你的,混社会能力不行无所谓,智商不够也没啥,最重要的是有义!去吧,给宾馆打声招呼,所有房间咱们都包了,房费给他们周结,另外再帮我联系一家档次比较高的饭店,订到晚上九点多钟吧。”
“我记住了爷,内个..我订多大的饭店?咱们有多少人吃饭?”小黄毛眨巴两下小眼,一脸的欣喜若狂。
程志远上去就是一脚,不过并没使多大力气,笑骂道:“你他妈是不是真缺心眼?刚刚看到多少人就订多少人的!”
小黄毛缩了缩脖颈,一溜小跑冲出了房间,此刻我和程志远都不知道,我们无意间的一个举动,却在后面救了我们一命。
晚上领着狂狮堂的兄弟们海吃海喝了一顿,我招呼兄弟们好好睡一觉,迎接明天的谈判,又让小黄毛去印了几份请帖,给长安区的几大势力分别送上一份,王叔说过老一辈社会人讲究“和为贵”,不管遇上什么矛盾,双方先谈和,喊上其他势力的老大做见证人,实在谈不拢再开打,既把事情做到了明面,又无形中提高了自己的地位。
谈判其实就跟“打人打脸,骂街骂娘”是一个道理,明白的告诉对方,老子不光要捶你,还要当着所有人面前捶到你喊爸爸。
临睡前,我和雷少强,程志远商量了一下明天谈判的具体经过,等他俩出门后,我不放心的又给王叔去了个电话,毕竟头一次经历这种事情。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从宾馆出发前往蒋四海的菜市场。
初春的早上,气候异常凉爽,轻风肆无忌惮的席卷着地上的菜叶和灰尘,偌大的一个菜市场上,冷冷清清,竟然没有一个行人和商贩。在菜市场正中央的位置,摆放了一张八角圆桌,桌子上摆放着茶水和木炭火锅,木炭烧的正旺,吱吱直响。
我一个人坐在桌子后面,自顾自的拿筷子搅拌着碗里的蘸料,程志远和雷少强站在我身后,再往后是黑压压的一大片狂狮堂的兄弟,清一水的黑色西装黑皮鞋,身子站的笔直,至于四海帮的那些马仔们则站在更远的地方,感觉更像是看热闹的。
我们是八点多过来的,现在将近九点钟,一个人都没来,不光“帝国洗浴”的瓜田没有准时赴约,就连我发出去请帖的另外三家势力也没有派一个人过来,明显就是在藐视我们。
“三哥,狗日的帝国洗浴给脸不要脸,要不要我带人把他们围了?还有那三家的王八犊子,也跟咱们玩失踪,早晚全他妈一锅端了他们!”程志远气哄哄的俯身问我。
我心里其实也很生气,不过脸上硬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微微摆手说:“稍安勿躁,咱们王者毕竟是刚刚过江的猛龙,跟人争饭吃,难免会让人心里不爽,给他们点时间缓冲,面子我给他们留了,要不要就是他们的事了,强子看好时间,每过十分钟就撤一张椅子!”
几分钟后,一辆粉红色的宝马轿车开了过来,从车里走下来一个身材窈窕的女人,女人留着大波浪的卷发,瓜子脸,皮肤很白皙,耳朵上戴一对银色的耳圈,走到我跟前,她娇笑说:“不好意思成虎兄弟,家里有些俗事耽误了,我可不是故意不给你们王者面子唷,忘了自我介绍,我是金凤会所的薛金凤,以后还希望弟弟多多照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