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罗权的电话,宋鹏捅咕我胳膊一下憨笑:“还生气呢?权哥不容易真的,听说你被维和的人抓了,权哥凌晨三点多敲开了他家老太爷屋里,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聊了什么,但我看到权哥出来的时候,脸上多了几条皮带印。”
我心“咯噔”跳了一下,咬着嘴唇没有吱声。
宋鹏抽了口气道:“出发前权哥跟我聊了很久,他说他的家庭环境和咱们不一样,他在享受那个家庭带给一些东西的时候,也必然会有所牺牲,包括自己的交际圈和朋友。”
我两手抓了抓脸颊叹气:“我没有怪他,就是觉得他有点冷漠,抓住我的那帮人让我往他身上泼脏水,我咬着牙死活没吱声,我不是想给自己邀功,就是觉得挺不值的。”
唐恩递给我一支烟轻声道:“虎子,我们都知道你这些年挺不易的,真的..逢年过节我们哥几个聚在一起,权哥提到最多的就是对你的亏欠,这次为了最快速度找出来你被囚在哪儿,权哥真的煞费苦心,从他爷爷求到他叔,又从他叔求到京城X区的几个领导,我全程当司机,看的清清楚楚,尤其是求那几个京城X区首长的时候,权哥给他们跪下了,说你是他兄弟。”
我咽了口唾沫,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马靖从兜里掏出打火机替我点燃香烟,笑了笑说:“他有他的苦,你有你的难,就像我们可能只看到你奔驰宝马的潇洒,绝对见不到你打碎牙往肚里咽的那一面,我不是要替权哥当说客啊,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我将嘴里最后一口面包咽下肚子,满足的打了个饱嗝后轻声道:“算了,不扯这些了,让你们说的我都恨不得马上滚到京城去给他磕俩响头,不是说好了替我平委屈嘛,唠点有用的。”
“你说咋干就咋干呗,反正我们此刻正在受训。”马靖咧嘴一笑道:“他三哥,直接说你要干谁就完了。”
我咬着嘴唇片说:“一个老头,两个壮汉,那仨逼养的还在岗哨所里,他们开两台黑色的悍马,没有车牌,我估摸着肯定是体制内的人,至于到底是什么段位,我就不太清楚了,我离开的时候他们还没走,而且不确定什么时候会走,所以你们考虑清楚是否真的要陪我干不?”
唐恩嘴唇蠕动轻声道:“爱什么段位什么段位,我不惯着,来都来了,什么都不做,我心里挺不得劲儿的。”
宋鹏二话没说,直接端下身从行军包里翻出来弹夹和瞄准器开始检查。
马靖也蹲下身子开始整理自己的行头:“他三哥,我给你们化点妆,这块离阿国那么近,咱们完全可以照着阿国人整,出了事儿直接推到阿国武装组织身上,待会我再教你们几句普什图语,保证可以以假乱真。”
“普什图语是啥?”我好奇的问了一句。
马靖戳了戳我脑门笑骂:“诶卧槽,你这地理知识全特么是靠自学的吧?就这水平还尼玛赶在阿国建公司,也就是大哥现在参军了,不然铁定把你们骗的裤衩子都找不着,阿国民族众多,但人口最密的还是普什图人,普什图是个民族能理解不?”
我吐了口唾沫道:“滚你大爷的,我又不靠骗为生,哪知道这些玩意儿..”
也就只有跟他们哥几个在一块的时候,我能放下身上的包袱,全心全意的享受被保护的感觉,在其他人面前我是首领,我是众人的头羊,无论什么时候都得时刻绷着一根弦。
唐恩拿着根树杈子地上圈圈点点几分钟后,仰头看向我道:“往后继续行进五里地,有一片白桦林,那地方适合打伏击,三子既然提到对方有两台悍马车,我估计对手大致应该在五六个左右,要么咱们分下工?”
“听唐营长的呗。”